“那贱人居然用这样下作的手段蛊惑皇上?”德妃狠狠的拍了一下身下的贵妃榻。随后她那只犹如春葱般的手就死死的攥在了一起,那尖锐的殷红的指甲几乎刺破了她的皮肉。
锦绣跟在德妃身边也有三年了,可以说是时间最长的贴身丫头了。她的细心、能干自然是所有宫女之中的翘楚。
她自然已经看出来,德妃此刻的情绪有些激动,身体也在不住的颤抖,显然是内心愤怒到了极点。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为吴嫔那近乎于娼妓般的低贱行为,还是因为那位这种低贱所深深吸引的皇上。
“那吴嫔似乎也是明白自己的这种行为是见不得人的,倒是十分的谨慎,轻易不让人靠近自己的寝室之中,所以咱们的人即便是已经得到了她一定信任,可是也很难真的弄清楚她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居然引得皇上……”锦绣到底还没有把话说得那么直白。
德妃经过了刚才的激动,已经稍微抚平了情绪。她毕竟是经过大风浪的了,也不是什么年轻气盛的少女,虽则因为皇上的不争气而愤恨不已,可是到底还是更关心如今事态的发展,以及如何解决目前的问题。
“既然如此,你们最后又是怎么得的消息?”倒不是德妃关心宫女们得到消息的手段,只是她想知道那吴嫔为什么会出了纰漏。
“还不是那一日,那吴嫔不要脸的去扮什么杨贵妃,想要跳那失传的霓裳羽衣曲,可是偏偏她自己是个不同音律的,所以这才不得已让手下的宫女选一个通琴艺的出来。咱们送进去的那个本就是精心挑选过的,为了得到吴嫔的欢心,都是曾经涉猎过琴棋书画的。所以就被选上了。说不得,那人的底蕴倒是比吴嫔更厚些。”
德妃的眼珠一转,说道:“那人的容貌如何?”
“这……倒是俏丽得很,只是吴嫔从来不喜贴身的宫女过于貌美,所以才一直没能得到吴嫔的信任。”锦绣心里一动。难不成娘娘居然想要……
德妃又一次握紧了手,那贱人倒是谨慎得很,难怪居然能从一介民女一跃成为宫中得宠的妃嫔,看来是有几分手段的。
她这时候不免有几分的后悔,当初安乐侯府把人送进来的时候,自己身边的两个积年的老嬷嬷就曾经劝说过自己要弄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可是自己因为心疼弟弟,又想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又能掀得起什么风浪?
后来她因为一次皇上“酒后无德”而承宠之后,自己虽然心里不自在,可还是大度的主动要求皇上给她一个名分。皇上这才“勉为其难”给那贱人封了一个贵人。
谁知这贵人不到一个月就生成了嫔!
现在想来,恐怕当初的那所谓的“意外”也是皇上和贱人一起作下的计策!目的就是为了欺骗自己,给那贱人一个名正言顺!
她的贝齿咬了咬自己的樱唇,心中虽然不甘,可是事情依然到了这个地步,除了埋怨自己,能做的也不过是给对方添堵,让那贱人明白她并非能够顺风顺水罢了。老夫人看着对面坐着的李贞儿,那样的沉静、娴雅,甚至还带着一丝的无可奈何。
“贞儿,你和我说句实话,那吴嫔到底是为了什么说出那样一番话?难道你真的拒绝了她的提议?”老夫人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祖母,您一向英明,应该也可以看得出,那吴嫔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她方才的确是提出要让我入宫,可那并非是为嫔妃,而是要做她的女官!”李贞儿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吴嫔这无事生非的作为,居然却让老夫人这个人精上了当?
“她居然敢这般无理?她就算是一个嫔位的娘娘,也没有资格强迫一个侯府的小姐去给她做奴婢的道理!”这女官说着好听,能够掌管某个宫室的事务,可是说到底还是宫里面的奴婢,既非妃嫔又非宫女,身份尴尬,又难以承宠,不过是在宫中虚度年华罢了。
“吴嫔娘娘根本就是偷换概念,就是为了让祖母您和我生分罢了。您可不能上这个当。”李贞儿这时候也看出了老夫人微微有些失神。她为什么会对吴嫔一句无足轻重的昏话这么在意?难道老夫人居然也存了要把自己送进宫的心思?
李贞儿顿时警惕起来,她如今虽然在府里还是很艰难,可是也不想就这么把自己送进那个见不得人的鬼地方!更何况,她现在和长孙伟不过是刚刚开始,两个人都想着要好好发展,又怎么会允许这样的纰漏出现?
她有些探寻意味的问道:“祖母,那吴嫔也不过是嫔,怎么可能有那样的能力?你怎么也糊涂了?难不成您还真有让我们姐妹入宫的想法?那可千万不要考虑我了,我本就没有什么见识,现在的身体也不是非常好。”李贞儿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
“嗯……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养好身子是正经。你也不过就是受了些惊讶,着了点凉,好好保养,一定没有问题的。”老夫人没有直接回答李贞儿的问题,反而安慰起她来。
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反而让李贞儿更加的疑心。
祖孙二人一时都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耐心,就也不过是各自敷衍了几句,就结束了谈话。待到李贞儿刚刚离开老夫人的瑞禧堂,老夫人的脸色就微微的沉了下来。她方才也不过是一番试探,却是已经感觉李贞儿对于入宫一事的抗拒。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和观察,她对于李贞儿的为人处世很认可,可也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