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一愣,颇有些惊疑不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那头小白龟,印象里面确实没有此号人物。
肯定是面前这个蒙着严严实实没脸见人的家伙在装神弄鬼。
思及此处,他也不甘示弱地抽出长鞭,大声说道:“野种野种野种野种!不是没有爹妈的野种,为什么要冒充我玄武?我就说了,怎么样!不仅她是个野种,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蒙着脸干什么?獐头鼠目之辈,粗俗!卑鄙!”
话音未落,背后迎风生出一条铁棒,一棒抡圆了狠狠砸在他的背上,险些没把他五脏六腑打成烂泥。要不是乌龟壳厚,这一棒就足够让他回炉重造了。
饶是如此,也被打得乌龟脖子一伸一伸,翻着白眼,四脚乱蹬。
周守墟见他神志不清,正是动手的好时机。一剑正正砍在他刚才说得唾沫横飞的脸上,这回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小白龟迅速地爬到他的旁边,动作奇快地将他掉落在地的法宝长鞭收入囊中。
忽然的反转搞得众人瓜掉了一地。只见着那只可怜的玄武捧着脸嚎叫,两只后脚和尾巴无力地乱甩,就是爬不起来。旋龟和赑屃默默地离他远了一点,警惕地左右张望。
陆吾现出身型,含笑对着众人打了一声招呼。
众人呼啦一下整齐地撤退了一百米,离这个仙界出名的神经病远一点。
“老了,唉。”陆吾遗憾地看着那只满脸流血哭嚎不止的玄武,遗憾地说道:“居然一下没能打死你,我回去要好好补补气血了。”
旋龟和赑屃互相看了一眼,有些惊惧。
他们虽然也是帝境,但如何能和陆吾这样的老牌帝境相比。传闻中这位离大帝就只差一线,他们这种水平的,上去十个,估计都拿陆吾没办法。
旋龟上前行了一礼,轻声说道:“战神勿恼。我等也是听闻这只小白龟,在仙界惹出了一些事非。”他指了指退避三舍的那些仙君们:“那些都是被她打劫殴打过的苦主,因为小白龟冒充玄武一族,所以我等联袂而至,想了解一下情况,并无恶意。”
赑屃也上前说道:“望战神明鉴,苦主们上门要说法,我等也是无奈,不找出事主,查明真相,没办法服众。如今战神出面,必是与您有亲了,来来来!”他抬手招呼那些仙君们:“老战神来拉,你们想说什么,且与他说吧!”
“不行!”周守墟往前走了一步,说道:“规矩不能破!尔等是被我打的!我等你们修炼有成,来找我报仇,与我家大人无关!要说什么,与我说!”
大人,原来陆吾是他家的大人!
如此熟悉的场景!!!
几千年前,不也是这样吗???
对面颤颤巍巍地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那头熊罴,他的小翅膀无力地耷在背后,轻轻地不敢相信地呼唤道:“少帝?是你吗?”
周守墟难得有了不好意思的情绪,呆立当场,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他扭捏地转过身去,保持了沉默。
众人呆呆地看着他,也保持了沉默。
“呱呱!少帝!呜呜呜呜呜”三足金蟾哭得伤心极了:“您跟兄弟们要点钱,兄弟们难道还会不给吗?呱呱!您干嘛要打我,把我的舌头拽出来老长,眼睛都被你打肿了!呱呱!”
“我更惨!我整个头都被打肿了,身体差点没被拽成两节!”一头地龙从土里钻出来,哀怨地看着周守墟。
“还有我!”毕方族的小公主走出来:“少帝!你连女人都打啊!我不就是那天没带钱吗?你跟我说,我可以回家拿的啊。你居然把我推倒在泥潭里!还把我的头发扯得七零八落!”
熊罴哭得最大声,他就是那个被扒得只剩一条内裤的。
众人心里接受不了啊。小时候打架就算了,年少无知。长大以后不是都和好了吗?对我们又是道谢,又是鞠躬,还欠我们两条命,这小嘴跟涂了蜜一样甜。
我们真信了啊,拿您当朋友!当兄弟!当自己人了啊!
没想到我都长大了,还逃不过你的魔掌?我现在是成年人了,有妻子有孩子,甚至都要接家里老头的位置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求您了!跪下来求您了!正常一点好不好!您昏睡了几千年,还是孩子的心智,我们不一样啊!祖宗啊,大爷啊!
众人心里哀嚎不止。
周守墟有些理亏地看着他们痛心疾首的眼神,弱弱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抢起来,有趣一点。你们看,我并没有下狠手啊,我都是帝境了,真要你们的命,很简单的。我只是跟你们闹着玩玩罢了。”
小白龟余木木缩到周守墟脚后面,努力让大家都看不见她。
她更理亏。
她的命,就是面前这些人救的。
但是这些救命恩人,每一个都饱受她的摧残。因为周守墟说这些人有钱,又耐打,打了以后,只要表露我们的身份,还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反正又没打算来真格的,她也就同意了,并且还沉迷其中,玩得不亦乐乎。
“阿黄!唔,阿黄”熊罴哭得噎住了,话也讲不清了。
他是这群人中,被整得最丢脸的一个。所以他特别的悲伤:“我救了你,我还参加了你的圣女大典,我家里没那么富裕,我还是找兄弟借了钱,给你凑了豪华的贺礼!我这么大人了,娃都有三个了,你居然当街把我扒了,呜呜呜呜呜”他哭天抢地,看起来真是痛不欲生。
余木木伸出头来,看着他,真是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