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文极十三年九月二十七晚。
这天的太阳落的并没有比九月二十六稍微晚一些。
可今夜的白玉京内,有很多人的睡眠质量很差,或者说有些人根本就没有睡觉。
有人是焦虑的睡不着,比如绣衣总衙门里的盘苏。
下定了决心,也派出了人,为了第一时间获知情况,他连家都没有回,生生在衙门里呆了一宿,而且还是和自己那鼾声震天响的二弟,在一个屋子里呆了一宿。
又困、又吵、又烦,盘苏真的是焦虑的不行,很想一巴掌将自己那正在用鼻子和嘴巴搞交响乐的二弟给扇醒,只不过后来想了想自己二弟的武力值,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有人是慌张的睡不着,比如大理寺总衙门内的一众人等。
本以为今夜不过是和往常一样的夜晚,谁想到居然有人夜里来敲门、送人、报案。
敲门不给开,居然特么的还敢硬闯。
硬闯也就算了,送的人还是被绑的一丝不挂的右相关门弟子玉临风,报的案还是玉临风炼邪功的案子。
这特么不是人在衙门里混,黑锅从天上来嘛!倒霉催的都拔苗助长了。
有几个资历老的老差役,靠着能活和运气好,经历过几次三公渡劫所引起的风波,一听到这码子事,当场慌得假牙直打颤。
更有人是又慌张、又焦虑、又后悔、又……,总之是多种情绪混合在一起的复杂。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敖宇口中的赵哥,十二个修为的领头——赵海。
之前在大理寺衙门门口等了敖宇好几刻钟,最终发现敖宇可能已经跑路的事实后。
起初赵海是有些慌张的,毕竟救命稻草这精神慰藉突然没了,是个人都慌张。
好在赵海也是个人物,很快就理清了今天这些事情的发展脉络,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以目前的形式来说,他最好的做法,就是把手头上这个五花大绑的玉临风,给送到大理寺总衙门里。
不然天亮了,他距离上天的倒计时,也就开始倒数了。
在没有敖宇找人疏通关系的条件下,赵海唯一能够达成这一目标的做法,就是动用武力。
硬闯大理寺总衙门,直接把玉临风带入大理寺总衙门里,先完成敲门、送人这两项再说。
至于报案什么的,那就看运气了。
而这么做的结果,就是他一个绣衣衙门道果境的铜线绣衣,被关到了大理寺总衙门的大狱中。
不过赵海在牢里也不势单力薄和寂寞,因为同行的七个兄弟和他一起进来了,就在他的身边。
唯一有点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他带进来的玉临风,此时也跟着他关在一起。
“嗯,我在哪?”
不得不说修行者的体质就是好,脑袋被敲晕之后,玉临风连一个时辰的时间都没有昏迷够就行了。
而且在这快要入冬的天气里冻了小半宿,愣是连点鼻涕泡都没有冻出来。
只是刚刚醒来后,人还有些晕乎,一张嘴就是句老哲学问题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不过赵海正烦着呢,显然没有空和其讨论哲学问题,直接就是一个脑瓜崩,让白玉京第一美男子的大脑再次宕机,额头上都红肿的像个成语了——头角峥嵘。
“大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啊!”
赵海的一个手下,低声细语,用充满了对未来彷徨的语气询问着赵海。
没法不彷徨,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简直和做过山车一样。
前一刻还在衙门里当差,下一刻就去抓人,再下一刻发现抓了个麻烦,再再下一刻发现领头的大人跑路了,最后自己居然进牢里来了,这一系列的变化,有些刺激的过头了。
“等”
赵海沉默了半天,最后崩出来这一个字。
没法子,他也没有办法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了——反正也进来了,除了等,也没法变了。
不过赵海的心里算是将敖宇给记住了。
……
一条偏僻的小巷,两个打更人勾肩搭背的巡着逻、打着更。
“老弟,你不是身兼两职,忙着左右横跳,光领俸禄不干活的吃空饷呢,怎么突然就算迟到都要回来点卯当值啊?”
老王看着认认真真打更的敖宇,说出了他的不解。
因为自从被敖宇点拨了一通后,老王也在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模仿一下敖宇的操作。
可这还没有模仿呢,偶像居然回来老实干活了。
这怎么回事啊?
莫非这操作里面有漏洞?
那我可得好好了解清楚,不然到时候别模仿模仿着,最后模仿到牢里去了。
“也没啥,就是突然觉得食君之禄,就该担君之忧,不然……”
敖宇拉长了最后一个字的音,然后用手摸了摸左胸口,“良心上有些过不去。”
听了敖宇这番胡扯,老王差点没一口唾沫吐过去。
我可你去妈了个币的,你小子还有良心这种东西存在,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老弟,别和老哥哥瞎扯淡行吗?咱相互之间真诚点好吗?”
老王打算走柔情路线套话,因为他是真的想要学敖宇食君双禄,不担君忧的骚操作。
“老王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再瞎扯淡就不怎么合适了。”敖宇将手搭在老王的肩膀上说道。
老王不动声色的将肩膀耸了耸,不让敖宇搭上,心里吐槽着:之前你瞎扯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