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出来了胤禛,香草就不好跪着了,其实李筠婷是个宽厚的,若是香草假装不知道这件事,不来请安,李筠婷也不会怪她。而正是因为李筠婷的宽厚反而让香草心中不好受,所以想着跪在地上请求李筠婷的原谅,只是为了让自己心中好受。
现在李筠婷不打不骂还是如同往日一般,香草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垂着头,也不说话。
这时候柳叶也带着春桃赶来,见着香草面色苍白被苏木搀扶着,知道了刚刚她做的蠢事,同李筠婷请安了之后,柳叶细声同李筠婷说了昨夜里胤禛的安排。
李筠婷很快就吩咐人收拾了一个偏院,同时提拔了院子中两个扫地的丫头给香草,扫地丫头是信手在院子中指出来的,两个丫头皆是喜气洋洋,不管跟着的主子有没有前途,好歹自己的份例是上升了。
“进宫前,你的姓氏是什么。”李筠婷问道。
“奴婢姓做周。”
“周格格,歇下吧。”李筠婷说道,想到晚上要同胤禛告罪,心中有些厌烦。
原本觉得做个侧福晋,同胤禛欢好得些元阳也罢了,想到要同胤禛告罪,加上胤禛性子并不打好,便觉得还是嫡福晋早早进门,自己做个甩手掌柜的好。
上午用过餐了,便等到了武氏,今早晨的事情恐怕四阿哥这个院子中的已经都传遍了,更有人打听出来了昨晚的事情,底下的丫头是否要效仿香草上位皆不可知。武氏请了安之后,落了座,“侧福晋,昨日里写了一副对联,你看看可好。”
正说话的时候,宋氏也来了。踩着的是平底的绣花鞋,旁边的丫鬟们小心翼翼跟着。武氏看着宋氏前来,挑挑眉。端着杯子,轻轻呷了一口茶水。
“免礼。”李筠婷说道,“不是说免了你的请安吗?”
宋氏落了座之后笑着说道:“妹妹可是好奇新来的妹妹。怎么也没见到?”
“昨夜里伺候了爷。”李筠婷说道,“正歇着呢。”
宋氏是仗着自己肚子的孩子,继续撩拨李筠婷,用帕子掩着嘴娇笑道:“原本妹妹还有些好奇,我但是知道苏木姑娘是个漂亮的,香草未曾留意过,今日里还想着见一见。”
“那是周格格。”李筠婷说道,“宋格格还是注意着称呼。”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是我的错。”宋氏笑着说道,因为刚刚李筠婷的说法微微眯了眯眼,“不再是香草姑娘了,是周格格了。我们都是姐妹,听说昨夜里是周格格给爷送汤水?”
武氏笑着说道:“想来是爷刚送姐姐这里出来,正好周格格给送上汤水了。我记得样貌也是不错的。”因为这段时间李筠婷教她识字,便替李筠婷言语了。
宋氏是个头脑简单的,之前只是得意李筠婷的丫鬟反水,攀高枝,就想着过来讽刺李筠婷,听到武氏这样一说,便沉了脸,想到昨夜里可以勾引四阿哥,反而让香草那个贱婢上了位,面色不愉。
李筠婷呷了一口茶,香草这样的上位,得罪的一个是她,另外一个就是宋氏了,于她是无所谓的,而现在宋氏想明白了,指不定会欺负香草。
“难得今天聚得差不多,也劳烦苏木姑娘走一趟,也让我们见见新妹妹。”宋氏开口就是指使李筠婷身边的人。
“去吧。”李筠婷说道,“既然都是伺候爷的,见见两位格格也是好的。”
“是。”苏木蹲了一个福礼,就甩着帕子离开。
一时堂中静谧,都望着门口,等到周格格的到来。
周格格匆匆到了厅里,见着武氏和宋氏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一身的冷汗,右手捏成全,指甲扣在手心,带来了阵阵的疼痛。
等到小心落了座,宋氏就开口,“周格格算是姗姗来迟,让我们一阵好等。”
周格格说道:“奴婢……我还不太习惯,这才来迟了,今后我知晓,会按照规矩请安,侧福晋且饶我这一次。”说这话,望着李筠婷。
李筠婷开口说道:“第一次便罢了。”
“侧福晋是个宽厚的。”宋氏开口,笑着,眼底却没有笑意,对着周格格说道:“就是太宽厚了点,让底下的丫头打扮的妖妖娆娆去给爷送汤水。”
周格格的脸色一白,有些嗫嚅不安,她可以对着四阿哥和苏培盛托着李筠婷的名声,现在宋氏这般说了,想到这桩事也得罪了李筠婷,原本是不想再扯谎,一咬牙也当面说了:“是侧福晋心善,想着爷,让奴婢去送的。”说这话的事情,周格格低着头,不敢去看李筠婷的表情。
李筠婷一愣。武氏看着李筠婷,正好捕捉到了她的表情,心下了然,周格格这般说法,李筠婷扯了扯唇角,周格格已经是四阿哥的女人,也只能应承下来,就算是不承认,也会得个御人不当的名头,淡淡说道:“以后都是姐妹了。”
“是啊。”宋氏开口,眼里更是冰冷,这敌意就是冲着李筠婷的了,在她看来,说不定是李筠婷原本想勾着四阿哥到她的房中,没有想到被小丫头截了胡,又或者本来香草就和李筠婷结成了战线,想着拉拢四阿哥。这样一想,宋氏摸了摸肚子,就有些紧迫感了,刚刚喝下的茶水,也想着吐出来,指不定就有李筠婷下的药水,要谋害她的孩儿。“侧福晋,忽然有些不舒服,我就先回去趟趟。”
“可需要请人宣了太医?”李筠婷问道。
“我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