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她已然将流光溢彩的飞剑祭出。
刘小余想到身处高空的场景,便是一阵头皮发麻,坚决摇头,“不,仙子,我晕剑!”
“来吧你!”甘灵雨不由分说,手掌一握,将刘小余摄来,飞剑如虹,冲天而起,“小翠儿,你回去歇着吧,我今晚不回家了!”
还在路上的时候,墨修便喋喋不休的叮嘱起来,“待会你要好好招待仙子,用最好的茶叶!”
“我他妈哪来的茶叶?”刘小余死死闭着眼睛,却仍挡不住眼泪横流,将因恐高而产生的愤怒发泄在墨修身上。
“你去找贾和,据我所知,这小子藏有开阳峰特产的乌龙香片!”
刚刚说完,墨修又想起什么,“对了,还有椅子!咱们那里的椅子又脏又旧,你去找贾和,他那里有一块黄洋软玉,搬来给仙子坐!”
“贾和那里还有······”
“你薅羊毛,不能可着一只羊啊!”
面对墨修的喋喋不休,刘小余忍不住感慨,不过说归说,动作却没有迟疑,双脚落地之后,他先将甘灵雨请进房间,自己匆匆赶去贾和的住处。
贾和自然少不得询问缘由,听说刘小余竟然能将甘灵雨请来当门神,眼睛里登时爆出崇拜之光,不仅拿出乌龙香叶,黄洋软玉,还慷慨地拿出一只泛着五彩的琉璃杯。
······
刚刚踏进院门,刘小余就听到甘灵雨用那甜腻腻,娇滴滴声音,一声“宝”接着一声“贝”的叫着,举目向屋中看去,就见她半蹲在地,脸上满是宠溺的笑,一手握住彩裙下摆,一手挠着狗胜的下巴。
狗胜全然不似见到齐真绪等人之时,上蹿下跳,乱钻乱拱,而是显得无精打采,以一种狮身人面像的姿势趴着,眼睛半睁半闭,目光之中透着五分慵懒,三分不屑,还有两分嫌弃。
见到刘小余进来,甘灵雨笑容收敛,高冷起来,话也不说,站起身形,迈步向屋外走去。
刘小余忙道:“仙子何往?”
甘灵雨道:“舌头底下压死人,有会说的不会听的,此时天色将晚,你我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这孩子究竟是祖传耍剑的,还是说相声的!”
刘小余挠了挠后脑勺,关张不知何时出关,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自己都要靠甘灵雨护身,自然要博取好感,忙道:“夜深露重,地滑霜浓,怎可让仙子受此苦楚,还是墨修去吧。”
“你?有人来滋事搅闹,你拦得住么?再者,我听人说,你因体质原因,无法修行,这一晚上,你受得了么!”甘灵雨说着,走向院门口。
刘小余赶忙将黄洋软玉送了出去,又烧火煮水,冲泡茶叶,放到甘灵雨面前,这才转身回屋。
“狗叔,你刚才咋一点不兴奋?”刘小余对比着狗胜看到甘灵雨,以及见到齐真绪等人的场景,不解问道。
狗胜翻了个身,变成四爪朝天的姿势,懒洋洋道:“喵喵!我兴奋啥?”
“就像左师姐,齐师姐她们来的时候那样?”
“喵喵!有得比么,狗叔可是很挑剔的!”狗胜闭上眼睛,末了又补上一句,“排骨邦邦硬,撞得脑袋疼!”
刘小余嘿嘿一笑,正想附和一句,“狗叔有见地,我也是这么想的”,忽然,脑海里墨修发疯似的一声大喝,“刘小余,把身体给我!”
“你要做什么!”刘小余惊道。
“胆敢对仙子不敬,我要斩除此獠!”
刘小余暗自庆幸,多亏自己慢上一步,否则说不定此刻墨修已经自爆了,“墨兄,且息雷霆之怒,何必与一只畜生一般见识!”
一句话出口,他就觉得不对,这是不是把自己也骂上了?
墨修余怒未消,骂道:“哼!粗俗卑劣,眼里只有那二两肉!”
“二两?恐怕悬殊二斤也不只吧?”刘小余暗暗腹诽,嘴上说道:“墨兄说得对,说得对!”
屋子里安静下来,他暗暗盘算,以墨修目前的状况,一旦接管身体,为甘灵雨画像,几乎就是必死的结局,也就是说今晚将是二人的最后一晚,墨修本人应该更清楚这一点,按照正常套路来说,马上就该进入煽情桥段,墨修会对自己进行一番感人至深的叮嘱,诸如:
“刘小余,咳咳,其实我很佩服你,不仅叫关仙卿三人俯首帖耳,还帮我实现了多年夙愿,我就算走也能安心了!”
“刘小余,咳咳,仙卿,洛歌他们虽然脾气不好,却都是好孩子,希望你好好照顾他们!”
“刘小余,咳咳,狗叔,桩叔虽然滑头,却到底追随我父亲二百余年,希望你善待它们!”
······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墨修开口,刘小余只有主动询问,“墨兄,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有的。”墨修轻声道。
“请讲!”刘小余揉了揉鼻子,做好流眼泪的准备。
“屋里太热,我想去院子里凉快。”说完,墨修的魂魄一阵激烈震荡,显得不胜羞怯。
“麻烦你撒谎的时候动动脑子,好不好!”
刘小余服了,对于墨修这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花痴,他是彻彻底底的服了;同时,他觉得墨赟如果泉下有知,应该庆幸死得早,否则不仅他要被这个花痴儿子气死,说不定整个昊炎宗也会断送在其手里!
不论心里怎样鄙视,事情还是要做,刘小余走入院中,墨修再一次突破了他的极限,竟然要他像个偷窥狂魔一样,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