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阳子含怒出手,那画皮鬼虽有数十年修为,却也抵敌不住,被真阳子收走了画皮,鬼身也被收入了随身葫芦之中。
那王言本来见到恶鬼闯了进来,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如今见真阳子诛杀鬼物,顿时大喜,慌忙前来道谢,并连声表示日后一定年年去奉仙宫上香。
真阳子心情这才好了一点,转身出门来见王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道兄,刚刚打赌是贫道输了,你要贫道去做什么事,请尽管开口,贫道绝不推辞。”
王丰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我受命出使敌国,前途难料。想烦请道兄跟在后面接应一二。当然,若是真遇到致命的危险,道兄也可以自行逃跑,我绝不敢勉强道兄为我拼命。”
真阳子闻言,叹道:“本欲不染红尘,没想到还是被你给拉进来了。罢了,据闻真珠可汗此时就在雁门关外,距离此地也不远。你们进入他的军营之后,贫道会在外面布下一个小阵法接应。不过贫道法力有限,怕是挡不住千军万马。”
王丰笑道:“这就足够了。其实我这也是有备无患而已,只要能阻拦追兵一下,我自能设法脱身。”
说着,王丰和真阳子施展道法急速往北,追上了早上出发的王父等人。
一夜无话。此时使团队伍加急赶路,当夜终于赶到了雁门关。
节帅辛雄和并州刺史吴敏此时都在关内,闻听朝廷使节到来,当即迎接入内,简单地叙了一会儿话,王父便向二人打听战事情况。
就听辛雄道:“敌军虽每日扣关,但随着我各路援军源源不断而来,形势已经十分稳定了。这雁门关中如今汇聚了数十万大军,本将很快就将挥军出关,去与那真珠可汗决战。”
王父闻言,心下稍安。回到住处,对王丰道:“战场形势对我军有利,这样的话我们此次出使,未必会有危险啊!”
王丰沉吟片刻,道:“辛雄的话都是些场面大话,并未真正介绍双方的兵力对比,排兵布阵情况。当然,这也正常,毕竟是军事机密,我们又马上就要进入敌营,他不对我们说清楚也是应该的。但我一路行来,看见士兵们的状态却都有些不好,这却有些令人疑惑。”
王父讶道:“你是说将士们怯战?”
王丰摇头道:“那倒不是!将士们说到敌军,都是咬牙切齿的痛恨,恨不能将之斩尽杀绝,这是做不得假的,但他们那种心中犹疑的情绪却也都表露在了脸上。这个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王父沉吟道:“无妨,明日我们出关去见真珠可汗,一切便可见分晓了。”
当夜王丰回到自己的住处,试探着修炼法力,但略一凝神,就感觉周围血气弥漫,宛如血海熔炉,若要强行修炼的话,必会将这些驳杂不纯的血气吸纳入体,这却有害无利,于是王丰干脆停止了修炼道法,转身持剑在手,开始练习剑术。
练习了几招,就听畲姬在袖中道:“哥哥,你晃的我头晕,放我出来透透气吧!”
王丰闻言,当即放了畲姬出来。就见畲姬望了望军营上空的弥漫的血色杀气,咋舌道:“大军云集,杀气冲霄,一般的修士只怕是连遁术都驾不住吧!”
王丰道:“这是当然!单个人虽然弱小,但所谓人心齐,泰山移,只要万众一心,等闲仙神菩萨都要退避。”
畲姬点了点头,道:“还好我虽是妖,却也是血肉之躯,还能承受的住。可是在这大军之中我也明显感觉到道法的威力被削弱到了极点,明日哥哥要去敌军之中,倘若真的动起手来,恐怕讨不了好啊!”
王丰叹了口气,道:“不错,还好我虽修道法,但本身武艺也还算上乘,并非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明日若是真动起手来,道武合一之下,若能出其不意控制住那真珠可汗,使局面转危为安。”
畲姬点头,道:“要不我们今夜潜入敌军营寨,去查看一下虚实?”
王丰有些意动,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算了,兵凶战危,敌军之中应该也有法力高强的萨满随行,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当下王丰练习了一下剑术和掌法,这才与畲姬一起休息。
次日,王父率领使团来到城墙之上,入目处之间血迹处处,关城之外的地面上还横七竖八倒伏这许多未来得及收敛的尸体,整个战场恶臭扑鼻,气味十分难闻。
再往蒙兀军的军营看去,之间数千个帐篷坐落在关外起伏的地面上,隐隐有人喊马嘶之声传来。王丰眼力极好,看见在敌营最外围,除了有瞭望塔和拒马之外,还有许多被捆绑的人,男女老幼均有,看其穿着,似乎都是汉人。
王丰心下疑惑,转头问陪同在旁的并州刺史吴敏:“那些被捆在敌营中的都是什么人?敌军将他们捆在营中,有什么目的?”
吴敏面色一变,沉默了片刻,这才道:“副使有所不知,那些都被蒙兀骑兵抓走的朔方、九原、大同、宣府等地百姓。这些天来,敌军攻城的时候必要驱赶这些百姓为前驱,扎营的时候又把这些百姓放在外围做肉盾,这些天连日攻防大战,死伤最多的反而是这些百姓,因此我军将士们……。”
王丰闻言,心下一震,怔了片刻,这才忍不住咬牙道:“蒙兀骑兵真是毫无人性!”
王父也听得不忍,叹了口气,命使团出关,打着仪仗往蒙兀军营而去。
蒙兀军营距离雁门关十余里,使团十余人出关而来,立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