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儿话落,屋内静下来。
风澈就这样看着琪儿,小小的人儿,身体挺直,还不及他坐着的个头高。
小脸紧绷着,稚嫩的眉眼中都是郑重,清澈的眼睛紧盯着他,在他的注视下,没有一丝退缩,周身的气息都在告诉他,如果夏曦下次在遇到今日的事,他真的会带着她离开。
风澈心中异样的感觉流淌过,点头,郑重承诺,“好,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
琪儿小大人似的点头,“我会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说罢,提高声音,“叔叔,晚安。”
然后转身出去。
紧接着院中传来他稳重的声音,“娘,外面冷,您回屋吧,我会照顾好小叔的。”
“要不要娘送你回去?”
“不用,我很快跑回去了。”
话落,蹬蹬蹬的脚步声起。
不一会儿,屋门被推开,夏曦笑着走进来,“琪儿难得有这么郑重其事的时候,跟你说什么了?”
风澈眼光落在她身上,朝她伸出手。
夏曦走过去,把手放进他手中,而后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风澈抓紧她的手,“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夏曦愣了一下,“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事?”
“以前我身体不好,不敢提及,现在身体没事了,自然要开始准备了。”
夏曦挑眉,“没事了?你确定?”
风澈脸色一下黑了,凑近了她一些,颇有些咬牙切齿,“你等着,有你求饶的那一天。”
夏曦笑着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歇着吧,我去给你铺床。”
……
翌日,夏曦走后,三辆微微有些破旧的马车停在山庄门口。
一名老者从马车上下来,不慌不忙的整理下自己的衣裳,才走到护卫前,“麻烦去禀报一声,就说连城来了。”
其余人都说来拜见战王爷,唯独这人,却是这么说话,难不成还要人出来接?
护卫奇怪的看他一眼,进去禀报。
管家很快跟着过来,恭恭敬敬,“连老先生,里面请。”
连城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进来,一路上不紧不慢,管家跟在他身侧,一直拿眼偷瞄他。
哪个来到山庄的,不是急匆匆的,只有眼前这位先生,闲庭信步,好像来山庄游玩一样。
连城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摸着自己仅有的几根胡须,“你不用拿这样的眼光看我,我并非有求于战王爷,只是走到这里,来探望他一下罢了。”
管家忙道,“不敢,不敢。”
一路来到清幽院,连城站立院中。
管家禀报,“少爷,连先生来了。”
“进来!”
管家伸手做请的手势,连城抬脚走进屋内。
屋内,风澈端坐着,身旁的椅子上放着一碗药,散发出浓郁的药味,充斥着屋中。
连城拱手,“见过战王爷。”
“坐吧。”
连城在他下首的椅子上坐下,“战王爷近来可好?”
风澈看着药碗,眉头皱成一团,“你说呢?”
连城吸了一下鼻子,摇头,“应该是不太好。”
风澈,……
怪不得这么多年一直是个编修,就这不知变通的劲,没被早早的踢出翰林院也是难得了。
连城没看他难看的脸色,道,“战王爷的书信我已经看到了,想了好几天,决定来这平阳县。不过……”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我要是做了夫子,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有特殊待遇,尤其是战王爷说的那几个孩子。”
风澈,……
默默端起药碗,一口喝下去,把自己差点涌上来的一口老血压拉了下去。
他现在严重怀疑,请来这么一个祖宗,到底是对还是错?
“既然战王爷不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我一家老小还在外面,不宜久留,我这就启程去平阳县。”
“风安!”
风安应声进来,“少爷。”
“一切都置办好了吗?”
给连城传信的同时,风澈已经让风安去置办了宅院,干了这么多年的编修,连城那点俸禄仅供养家糊口,估计手里连二百两银子也没有,一大家子还要吃喝,置办宅院这事是不可能的了。
“置办好了,连先生可直接去入住。”
“万万不可!”连城摆手。
他这一生,从来不受恩于人,才能活的如此坦坦荡荡。
这次要是得了战王爷恩惠,以后便欠了一份人情。
“置办东西所用的费用,我都让人留了清单,回头给你,你每月发了钱以后,还我一些。”
“这……”
连城有些心动,他手中确实没有多少银子,就连马车都没有雇最好的。
思来想去,对着风澈拱手,“多谢战王爷,在下一定会记得还钱的。”
风澈摆手。
连城退下,随着风安出了山庄,坐回马车后,车夫跟在风安的马后面,来到平阳县城的一处宅院前。
风安下马,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了宅院的门。
连城也从马车上下来,随后是他的夫人,还有一个三四岁左右的男孩,下了马车,后面一辆马车上则下来两个丫鬟,还有坐在前面的两个小厮。
“连先生,连夫人,请吧。“
两人随着他入内。
是个两进的院子,不算太大,但住他们这几个人富富有余,院子被提前打扫过,干干净净,屋内还摆放着家具,半新不旧的。
“这些都是原房主留下的,连先生要是不喜欢,可扔出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