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您最好别乱动,万一取羊水的针管扎进去,错了位,会直接将孩子扎流产,您若是想留住这个孩子,必须配合我们、”
安楚楚原本还在挣扎,可是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冷静下来了。
她已然是逃不掉了,江母的眼神里是得意,是阴险。
她不可能会放她离开的。
她现在等于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但如果她再挣扎,无疑直接把自己的孩子送上死路。
她咬着唇,安静的可怕。
她看到了一根细长的针,扎入她肚皮。
因为不能打麻醉,这种刺痛感让她不由的大叫出声。
宝宝乖,你一定要坚强。
你一定要活下来。
眼前的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原谅。
安楚楚虚脱的靠在椅子上,看着针管里取出的羊水。
随后,一切都结束了。
江母笑眯眯的带着人走出去了。
安楚楚捂着肚子,一步一步羸弱的走出候诊室。
最后因为脚底虚软,跌坐在地上,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再度醒来的时候,她已身在江家主卧的床上。
整个家里貌似很热闹,在准备一顿丰盛的晚宴。
听说是江耀要回来了。
就像是去警察局走了个过场,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没有人知道这期间到底进行了怎样的暗箱操作,也没人敢明问。
傍晚时分。
一辆黑色的轿车开入院中。
江母带着管家佣人一同到院子里迎接。
她还事先准备好了一个火盆,将火盆放在大门口。
车门打开,一身疲惫的江耀面无表情,脸上多了许多胡渣,人也消瘦了不少。
江母见她平安回来,别提高兴了。
她的确让江家其他亲戚都出马解决这件事,但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好处理好。
不过倒是有听说,还有别的贵人相助。
江耀下车后,江母走过来,挽着他的胳膊:“儿子,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走个火盆,去去晦气。”
江耀扒拉开江母的手,并未从火盆跨过去,而是绕过火盆径直回屋。
“少奶奶人呢?”江耀阴着脸上楼。
跟进屋的管家连忙解释,“少奶奶在楼上休息呢。”
江耀什么也没说,直接上楼往卧室方向去。
刚走进二楼卧室,安楚楚已经下了床,她的手上有两本户口本和结婚证。
“回来了?”安楚楚苍白的脸,唇色也泛白,没有半点血色,说话的声音虚弱无力。
江耀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好想抱抱她,好想亲亲她。
她都快变成什么样了,把她带回江家,原本是要给她幸福,可是现在呢。
江耀说不出的心疼,蹙着剑眉,走过来:“我回来你不高兴吗?你拿着结婚证和户口本干什么?”
“我补到户口本了,江耀。”安楚楚握着手中的证件苦苦的笑。
“然后呢?”
原本以为他从警局平安回来,她会高兴的奔进他怀里,抱住他,告诉他,她是相信他的,只要他回来就什么都好了。
“我们去民政局吧?”
“去民政局干什么?”
“离婚。”
“楚楚,你又怎么了?难道你还在怀疑我?”江耀极力憋着怒火,握住她手腕,将她勾入他怀中。
现在的她脆弱又敏感,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跟她相处下去了。
但他还是像呵护珍宝一样呵护着她,生怕她碎了。
“对,不是怀疑,而是就是你杀的凌澈吧?我不会跟一个杀害凌澈一辈子的凶手在一起的,江家手眼通天,把你弄出来的确是轻而易举,那凌澈呢,他死了,他虽然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但他的命没有比谁的贱。”
安楚楚低吼出声,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江耀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家的喜悦被她的话硬生生冲刷的干干净净。
握住她肩膀的手逐渐松开,江耀往后退了两步,跟她保持开距离,冷冷的笑出声:“你真是这么想的?”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离婚,后天我打算回乡下了,我要给凌澈办一场葬礼。”
安楚楚不冷不热的话最为扎心。
他的心脏像是被刀子剜开了肉,一片一片的渗出鲜血。
“呵呵,既然你执意认为是我杀的他,那老子拿命还给你,行了吗?”
江耀从茶几上取下一把水果刀,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你别这样,如果你想用死来逃脱明天去民政局办手续这件事的话,我就会有各种办法弄死肚子里这个孩子。”安楚楚冷漠无情的说。
在医院,被强行做dna鉴定的时候。
她其实已经下了决心。
和江耀的未来,再也没有甜了。与其痛苦的度过下半辈子。
不如当断则断。
醒来的时候,她去了一趟厕所,发现裤子上有血。
血量比之前还多了。
想必这个孩子也注定留不住了。
她什么都要失去了,还怕个什么呢。
“你特么用孩子威胁我?你敢动这个孩子试试。”江耀把水果刀一扔,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脸上怒火翻涌。
这个女人为了一个凌澈,不相信他也就算了,如今还用孩子用作威胁。
孩子是无辜的。
她怎么能如此蛇蝎心肠。
怒火摧毁了他的理智。
而这正是安楚楚想要的结果。
“不想动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