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鸿钧垂首沉思,突然间想到半月前雪儿找自己,恳请自己派人回临安老家看看祖宅是否需要修缮一事还记忆犹新,自己有些疑虑为何雪丫头会一时兴起关心起祖宅的修缮问题来,于是派宁安带人回了临安老家,却发现老夫人正在变卖南宫家的祖宅,自己心中大惊却还是暗地里叫宁安找人不动声色的买下了。
原本临安祖宅住着自己二弟一大家人,按理说修缮一事自己根本就不用操心,他借着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再加上精明的商人头脑,二弟做生意据说一直都是临安首富。可如今老夫人不声不响的变卖了祖宅,是要打算做什么?或者说而第一家发生了什么变故让他们需要变卖祖宅?
“是,将军,属下马上去办!”
宁安得了命令转身出去,亲自带人过去人通知南宫芸上路了。
南宫墨璃见爹爹维护雪儿心中微暖,但转瞬又想起了别的事看向南宫鸿钧。
“父亲,今日听家中的下人说最近二弟每日在他的院中读书作诗,声音颇大,很多下人都在说二公子若是参加春闱科举的话,必定能如外祖云家那般成为一代文臣栋梁,咱们将军府不仅出武将,更会出文臣。”
南宫墨璃因自小心中厌弃柳姨娘从来都对南宫芸姐弟都不关心,甚至十分厌恶,然而他并非三岁孝,他懂得怎样维护南宫府的未来,因此南宫霖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下人们谈论的声音如此之大,爹爹也听到了,璃儿你怎么看?”
征战沙场多年的南宫鸿钧历来是严厉的,无论在朝堂之上还是在家,身为武将的他眉目英俊,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然而此刻他看向南宫墨璃的神色却没有太多的威严,只是淡然的又有些期盼的模样。
南宫墨璃见自己爹一副期盼的神色,自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于是微微一笑,转身看向南宫鸿钧。
“孩儿觉得,若是二弟能在春闱中一举进入殿试,那也是南宫家的大幸之事,不如让他参加春闱考试吧,过几日让母亲帮忙请位先生来,无论中与不中父亲也算是尽到了责任,不曾苛待于他了。”
南宫墨璃将桌上凉了的茶撤下,又亲自给南宫鸿钧沏了一杯热茶,恭敬的放在书桌上。
南宫鸿钧满意的笑了,他并不喜欢南宫霖,但这个儿子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若是他日后也能有一番作为,自己也是乐于见到的。
“对了璃儿,凤神医那边你去过没有,雪丫头的病情暂时不要告诉她,七殿下说过他有办法寻得解药,再等等看。”
南宫鸿钧想起南宫墨雪晕倒之事便怒上心头,若是被他知道究竟是何人对他妻女下毒手,他定会将那人碎尸万段!
“孩儿去过几次,风神医说他正在努力研制解药,最近也每日足不出户给雪儿试药,母亲的身体暂时并无大碍,只是……”
南宫墨璃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他是晚辈不好干涉这些事情。
“只是什么?”
南宫鸿钧着急道,凡是关系到家人的事情,他都会乱了方寸,尤其是自己的爱妻。
“凤神医说请父亲跟母亲暂时不要行房,以免发生像雪儿一般的事情。”
南宫墨璃一口气说完,抬起桌上凉透了的茶一口喝下,实际上他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但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拖到现在。
……
南宫鸿钧沉默了一下,问道:“若是你母亲现在有孕,会因此拖累腹中胎儿吗?”
“也许会!神医说这子母蛊本是南昭禁术,寻常人也找不到这般媳的蛊,然而母亲体内的子母蛊却是一种闻所未闻的新品种,对方不仅想要母亲的性命,还想要她腹中孩子的性命,只要怀孕超过八个月,腹中胎儿成型后,子母蛊就会自动产幼蛊寄宿到婴儿体内。”
南宫墨璃有些不忍说出,南昭蛊毒本就是人人闻之色变的东西,如今连凤神医都说他只能尽力去解蛊,也难怪父亲如此担心了。
“璃儿,动用你手下的魂卫去查,我要知道是何人给我的妻儿下蛊。”
南宫鸿钧坐在宽大的楠木书桌后面色阴暗,双手紧握成拳,南宫墨璃应下便转身离开了,这事不用父亲说他也会这么做的,连同临安老宅被卖之时,他甚至查到了柳姨娘一家在京陵城外的宅子和南宫芸变卖首饰的当票。
被闷在家里好几天的南宫墨雪终究是坐不住了,于是扔下手中的地理杂记,起身随手取了一件狐裘大氅披上便朝着凤栾的听风轩走去。
春寒料峭,鹅毛大雪飘洒在天地间,南宫墨雪戴上风帽,有些无趣的绕着圈朝几步路就能走到的院落走去。
远远地闻见药香飘来,令人精神振奋神智清醒。
南宫墨雪一脚刚踏进他的院子,耳边就响起了黛影有些聒噪的声音。
“南宫秀怎的不好生在墨雪阁休息,又偷偷溜到凤神医这边来了呢?”
黛影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细看之下竟也是绝色美人,眉若远山,眸子清明却透着凌厉,秀鼻琼口,衬得那张秀气的鹅蛋脸更加可人,此刻她有些薄怒的看着南宫墨雪,像是抓奸在床的丈夫一般。
南宫墨雪揉了揉额头,她这几日每次来都必须找个理由搪塞黛影,如今几乎词穷了,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在自己家里见自家的府医弄得跟做贼偷汉子一样!
“黛影姑娘,该试药了,进去看看今天的药几成熟了?!”
凤栾清润的声音从药房内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