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在看什么?”他抬脚绕过屏风走到她面前,烛光映照着两个人的脸色都有几分绯红,满室的大红让夏侯懿觉得暖了几分,他转头瞥了一眼桌上丝毫未动过的酒菜,心下疑惑。
“笛子给我的药典。”南宫墨雪顺手收了书放到一旁,转身冲夏侯懿笑了笑问道:“前院都散了?”
“散了,青衣说你用过晚膳了,可为何这酒菜都未动过?”夏侯懿伸手捏了捏南宫墨雪的脸颊,宠溺的笑道,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看得她心都暖了几分。
南宫墨雪点头道:“自然是不能独自吃的,我让青衣给我做了几个小菜先吃了些,想着你应酬喝酒定然没能好好吃饭,等你回来一起用膳。”说着她便走到桌前将食盒内夏侯懿爱吃的菜取了出来,又将桌上温着的晚膳都摆开,冲他挑了下眉示意他过来用膳。
夏侯懿也不做声走到桌前坐下,他今日救酒了,几乎没有吃下什么东西,这会儿还真的有些饿了,再一看灼伤感都是他爱吃的菜式,笑着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两人便慢条斯理的开始用晚膳,偶尔说上几句白日的事情,一顿饭吃的倒是津津有味。
只是这般沉默的气氛却不似新婚,这洞房花炷的日子却过得如同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一般平淡,夏侯懿心里又生了几分不悦,连带着琉璃花窗周围的雾气都结了一层冰霜。
南宫墨雪抬头见这位爷似乎又不悦了,诧异道:“你担心洛美人会被派到北疆去戍边吗?”
夏侯懿放下筷子,微微扬了下唇角一边给她盛汤一边道:“不是。”
“那是因为作业救走秦王的神秘女子?”南宫墨雪皱了下眉,依照影卫们的描述来看这神秘女子的身法倒有几分像是蓝景他们的黑巫一族,可是凤女王早先便传过信来,蓝景和双生巫师都被囚禁在南昭的五毒地牢中,那个地方向来都是有进无出的……
夏侯懿将参汤递到南宫墨雪手中,笑道:“也不是。”
南宫墨雪皱了下眉,此时只有这两件事比较着急了,别的事情似乎都没太大的紧要,她接过白玉瓷碗道:“那是为何?”
见她一脸想不明白的可爱模样,夏侯懿头一次觉着这丫头笨一点其实也蛮可爱,起码有些时候不会精明的让人头痛……
“因为夫人似乎一点儿也不想为夫。”
他殷红的薄唇泛着些微梅花香气,南宫墨雪见他贝齿轻咬着唇,一副怨念无比的模样,接着参汤的手也抖了一下,想起来他白日悄悄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不由得面色红了几分。
半晌,南宫墨雪见他根本没有一点想要收敛的模样,反倒是干脆单轴撑着下巴,倚在桌上睨着她,看得她手里的汤凉了都没察觉到,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他白日那一句“为夫沐休十日”……
“汤凉了,我给你换一盏。”夏侯懿将她手中的汤碗拿回来放到一旁,又取了个新碗重新盛给她,修长白皙的直接慢条斯理的搅动着红泥叙炉罐子里的参汤,一点点地给她避开油盛了出来,“趁热喝。”
妖娆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熨帖在南宫墨雪心上,一点点的暖,她低头小口的喝着手中的汤,想着他今日说的十日沐休也觉得自己可笑,这人就算是再不疯魔也不敢不让她回门吧……
夏侯懿见发呆的南宫墨雪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她白玉珠贝的牙齿疑惑道:“想什么事这么好笑?说来我听听。”白皙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他面前的才都吃的差不多了,南宫墨雪这才发现似乎夏侯懿今日用膳极为快,她这还在喝汤他已经吃饱了?
她放下手中的空碗,见他习惯性的思考动作嘴角的笑意有深了几分,“我在想三日后要回门的事情,明日还要起来敬茶。”南宫墨雪这还是便向地提醒这厮不要太过分了,不过依着他这些日子的表现看来,她家的爷不懂得什么叫过分……
华光流转的眼眸中带着丝丝危险的笑意,深不见底的黑眸带着几分思量的模样让南宫墨雪提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他知道就好,否则明日若是起不来,岂不是叫别人说她呢!
谁知夏侯懿沉默了半饷之后,突然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儿了,母亲跟姨母都知道你在北齐皇陵受了寒,让我带你去龙脉山庄小赘日,我正想着是明日出发去呢还是今晚就去,看样子不如还是明日去吧,这会儿也夜了,赶路太累人。”
南宫墨雪脸上的笑意瞬间龟裂了,许久她才找回她的声音争辩道:“那三日后回门呢……”
夏侯懿冲她邪魅地一笑,毫不客气的将她的借口拍死在萌芽时,“岳父和岳母更希望你身子康健,母亲会让影卫送回门礼回去,我想他们会理解的。”
听完腹黑sè_láng的圆满安排,南宫墨雪彻底的石化在了原地,看着笑得跟狐狸一般的夏侯懿,这回换她怨念了。
她气鼓鼓的小脸衬着尖尖的下巴,看得夏侯懿眸色更深了几分,倾身将桌上备好的梅花酿倒在两个同色羊脂玉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流淌在柔光泛白的玉杯中,美不胜收。
他不禁想起来上一次她喝醉酒之后做的事情,想到这儿,夏侯懿大方地又取了四个杯子并排放好,将六个羊脂玉杯中都倒满了梅花酿,凛冽的酒香四溢飘散在充盈着浓郁的紫罗兰香气的房间里,对面的小人坐得极近,似乎一整个下午已经睡饱了,这会儿看起来极为精神,她目光灼灼正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