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将本宫的那枚旧发簪送到皇太后宫中去,那是本宫出嫁时硬要跟太后她老人家讨要的,如今是时候改物归原主了。”
文皇后的脸上面无表情,她尽力克制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然而最终还是抵不过一个情字!夏侯云天,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一旁的长相平常的宫女接过文皇后的发簪,仔细地拿首饰盒装好,放在怀里带人朝太后宫中去了。
“母后,您真的决定了?”
文舒兰看着 她这般模样心下不忍,毕竟她也是女子,她知道姑姑心里深爱着皇上,可是这一次只怕是被伤透了心吧……当年有一个楼兰女子不说,自从那个女人死了,这后宫之中便多了几百名跟那名女子长相相似的女子……
“嗯,舒兰,毕竟你肚子里的才是我的骨肉至亲,这才是一家人……而有的男人永远都靠不住!”
文皇后抬起头来,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端庄而贤惠,俨然一副后宫之主的模样,文舒兰只是应了一下,起身让工人扶她回去了。
她知道无论她生下的孩子是否是皇长孙,都将必然是皇长孙,文舒兰摸了摸肚子,孩子,你一定要是个男孩,否则母妃就得跟你分开……
“母后您该吃药了!一会儿若是皇上过来见到您这般只怕……”
文舒兰欲言又止,她承认自己根本不像是文家的女子,她不够心狠手辣不够蛇蝎心肠,也不够成熟,她只想跟自己爱的人浪迹天涯,平淡地过一生,不需要荣华富贵也不需要锦衣玉食,可是从她七岁起她便知道这些都是妄想!
文家的女子向来只能在权力斗争中活下来,若是不会掌控全力玩弄人心,她们就活不长!
“嗯,拿药来!”
闻言,文舒兰示意一旁的侍女将药端了过来,她亲自把药放在文皇后手中,而文皇后眼睛连眨都未眨一下,仰头便都喝了。
宫女奉上甜品,文皇后只是一挥手让她们都下去,这药只有永远苦在心里头她才会记得文家的女子没有爱情,她们有的只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倘若是有一天她们手中不复有强权,那么便是她们的祭日……
“母后歇会儿吧,辰贵妃晋升一事交给臣媳替您操办吧,这几日天气渐寒了,母后多注意身子,臣媳先回了。”
文舒兰站起身,立即有两名身形高大步伐轻快的宫女上前搀扶她,毕竟她如今怀着的是文家的命根子,是所有人的希望。
“嗯,回吧。”
文皇后朝她挥了挥手,转身睡下了,又想起了太后的那些话,心里一阵抽痛。
若是你放不下儿女私情,文氏一族上千人性命就将葬送在你的手中,包括你的儿子和你未出生的孙子!
是啊!如今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选择同意配合他们的行动为何她却心如死灰呢?为了这个从来不曾爱过他的男人吗?
风雪渐渐大了,文舒兰命人将皇后宫中的赏赐之礼送到了辰妃宫中去,带着人返回了东宫。
东宫门外一早便候着的冷沁芯见文舒兰回来了喜不自禁,连忙上前搀扶着她让她进屋里去。
宫人们不由得觉得怪异无比,这冷侧妃自个儿还大着肚子,如何搀扶同样的太子妃?不过这些是主子间的事情,他们做下人的也不好开口,于是下人们都跟在二人身后紧张不已,文舒兰倒是和她有说有笑的朝里面走去。
东宫门外,一名小太监飞快地飞入一旁的雪堆中不见了,门口的侍卫上去寻了半天最后只寻到一只兔子缩在雪堆里瑟瑟发抖,许是哪宫娘娘的宠物流出来了呢。
德妃宫中,方才那名小太监出现在她殿内,将方才的事情都如实禀报,遣散了下人,德妃将手中的羊皮纸用药水泡过后塞进了一个绣好的花样子的边角里,而后剪掉扔进了废布篓子中。
刚接到调任迫不及待地带着王妃回京陵的康王殿下也得知了京陵如今的局势变化,夏侯云天收回了康王手中拥有的三十万兵权,和原先夏侯懿手中的一样打散了分布在各个军营,而虎符自然也是被收回了。
夏侯云天让人传旨,半月后惺子满月酒在宫中大办,同时宫中举办赏梅宴,大臣命妇们都得参加,一直我在家里“病着”的南宫墨雪也被人惦记上了。
上书房中,一众大臣都散了,独独留了南宫鸿钧下来,看夏侯云天的模样似乎是要话要说。
“南宫将军,听说你家的丫头自从朕赐婚之后便一病不起了,可有此事?”
夏侯云天眯着眼看向南宫鸿钧,得他信任的人不多,南宫鸿钧便是其中一个,不过他的那个女儿赐婚给出尘那个孩子确实也许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出于洛王府相府和将军府的考虑,他不得不这样做。
“皇上言重了,微臣的女儿身子不好,这几个月一直染着风寒不得痊愈,并非陛下赐婚所致!”
南宫鸿钧衣服正儿八经的模样让夏侯云天忍不住点点头,想来也是的,出尘长得那般出众,都是因为洛王妃的美貌,而懿儿……若是容貌未毁,想必也和出尘那孩子一样俊美无双吧!可惜了当年那场大火!
“如此,半月后的赏梅宴将她也带来,朕有封赏给她,朕让她嫁给出尘着实委屈了这个孩子,尤其是如今出尘长睡不醒……”
夏侯云天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南宫鸿钧也只是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