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一行黑衣人蹑手蹑脚的尾随在景寒天身后到了景寒天的宅院内。
全木质的宅院内处处景色宜人,如果能除却夜晚有些刺鼻的脂粉味的话,这景寒天的府上倒也算得上是景色宜人。
深灰色的眼眸瞥了一眼旁边四处打量的女子,伸手将她露在外面的衣袖拽进了黑暗之中,摇了摇头似是在叹气一般。
无奈只得密音入耳提醒她:笛子,这里是景家的主宅,虽然只是其中一个角落,但也跟京陵的皇宫相差无几了,多多留神才是。
风吟笛扬起蜜色的小脸回看了他一眼,一副她知道的神情让凤栾差点内伤,这么多年师傅是怎么受得了她的啊!
另一侧两名悄无声息的黑衣人已经潜入了景寒天的书房,互相掩护行踪诡异的两人正是鬼影和玉嫣然,他们是杀手,这种进人书房杀人于无形的活计当然是他们来做。
夏侯懿跟南宫墨雪两人堂而皇之的正在郾城内最大的销金窟倾城居里买醉,作为如今已然进入半决赛的江湖侠士,这二位当真是一掷千金,倾城居的老鸨抹了三斤厚的脂粉的橘皮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
“二位爷,方才的兰香姑娘跟墨舞姑娘都是我们这倾城居中的绝色了,不知二位可还中意?”
难听的沙哑声音响起,脸色微微黝黑的薛墨则是连头也不抬,只是皱了下眉继续喝茶。
老鸨只得将笑脸转向一旁喝酒的夏懿,这二人自打进门来直接拍了十万两银票在桌上便一言不发地一个喝茶一个喝酒,完全没有要找姑娘的意思,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丑!”
夏侯懿终于说了他今晚进了倾城居里的第一个字,没想到竟然是丑!
老鸨脸上讪笑不已,却也不敢反驳,别说这二位给了这么多银子,现如今他们二人的名声哪怕是不给那么多银子,她也要招待好的,景家对这些江湖人士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他们再怎么有权势也要看上面的脸色行事。
“那……”老鸨脸上立即换上更加*的笑容道:“不如给二位换换口味?咱们楼里的花魁二位爷看不上,换几个小倌儿如何?”
南宫墨雪正在喝茶一下子就要喷出来,夏侯懿则是淡定无比的点了点头,一旁满头大汗的老鸨满心欢喜的带着人朝楼下去了,门外的一干香气刺鼻的女子也都失望而去。
“没想到夏兄还好这口?薛某今日当真是长见识了。”
一杯茶全都灌进嘴里,有些恶狠狠地嚼了几口茶叶,脸上带笑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彼此彼此,薛兄不是总抱怨平日里尊夫人将你管的太严,如今正好跟她置气出来找点乐子,回去让你那个管家婆瞧瞧咱可不是怕她!”
夏侯懿闲适的将手中的酒倒进口中,这景家地带酒也跟人一般恬淡,喝了一坛还不如京陵一坛烧酒来的烈,不过这丫头倒是好定力,瞧见这么多莺莺燕燕的也毫无反应,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夏兄说的是,笛子虽然是我的妻,不过依她那般善妒的性子,今日我若是不领个妾室回去只怕明日她又该让我睡客房了。”
黝黑的脸上全然不是平日的憨厚,大大的丹凤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一壶茉莉花茶已经见了底。
“薛贤弟的意思是你要带一名小倌儿回去做妾室?虽说东辰盛行男风,不过若是真的这般堂而皇之的带回去了,尊夫人定要跟你和离的吧!”
夏侯懿放下手中的酒坛子,她不会是说真的吧?笛子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不过她什么时候胆子这般大了,竟然敢将小倌往家里带!
南宫墨雪地垂着眸子瞥了一眼紫砂壶中的茶叶,门边的侍女上前来给他们添茶加酒,她只是心中一片清明,只许你看着写莺莺燕燕的,就不许我带个好看的小倌儿回家?男人果然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主儿!
“姑娘、这位姑娘,哪怕您是青衣盟的人也不能进去啊c娘……”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夹杂着上楼的咚咚脚步声,和一名女子急切的说话声。
“滚开!临安薛墨在哪儿?”
南宫墨雪跟夏侯懿对望一眼,都有些疑惑,夏侯懿一副看吧,你连女子都招惹的神色让南宫墨雪心里一堵,随即想到了什么,将夏侯懿手中的酒坛子拿了过来喝了一口,夏侯懿有些摸不清状况却没有阻止她,此时门外的声音也到了他们所在的包厢内。
“薛墨!你出来!”
嚣张跋扈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却又不尽相同,南宫墨雪抬头看向门口,一群龟公跟在青衣女子身后,想拦却又不敢的神色颇为怪异。
“姑娘你是……昨日轿子中的那位!不知姑娘找在下有何贵干?”
南宫墨雪黝黑的脸上微微疑惑,大大的丹凤眼也尽是不解,门口原本嚣张至极的女子一下子如同变了个人一般,一瞬间变得无限娇羞的模样让众人都有些傻眼。
“你记得我?”
南宫墨雪点了点头,但面色还是有些疑惑,门外的龟公也都相互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突然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领了小倌儿过来的老鸨和她身后的十名环肥燕瘦的小倌儿。
门口的青衣女子突然朝南宫墨雪掠过来,一伸手便朝她的脉门扣了过去,想见他拖走。
南宫墨雪一缩手,转身离开了座位,手上的酒坛子顺势一递塞到了青衣女子的怀里。
“姑娘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