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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跟你说什么了?”
会客室,四爷摆弄着茶具,冷面如霜。
“他等不及,想私下给我钱,让我替他摆平。”
袁豪回答得很快,没有丝毫犹豫。
四爷动作一顿,眯眯眼中迸发出一束厉光,转过身来,却又是一副笑意盎然。
他笑吟吟看着袁豪:“阿豪,你跟了我多久?”
“五年!我跟您五年了。”
袁豪回答的很仔细。
“嗯,你记得很清楚嘛。”
四爷满意一笑,怅然道:“原来你已经跟了我五年了,呵呵,算起来,我确实薄待你了。”
“没有。”
袁豪摇摇头,神情坚定:“您对我很好,要不是您,我现在顶上天也就是个看场子的。”
“可现在你一样是个看场的啊。”四爷笑道。
“不一样。”袁豪沉吟了下:“四爷,以前我只是个莽汉,打架冲第一,出事第一个背锅,但跟着你,我学会了很多东西……我心里,一直把你当老师的。”
“老师?”
四爷笑了:“呵呵,有点意思,没想到有人把我韦老四当老师看,很有意思。”
四爷的笑容逐渐收敛,浅浅的皱纹勾勒出平和之色,说道:“阿豪,等摆平这件事,旁边那家洗浴中心,以后就是你的了。”
“四爷!”
袁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那家洗浴中心虽然是家小场子,可营业额非常可观。
四爷占的股份不多,但谁都知道这条街四爷说了算。
一旦那家场子交给袁豪,既有高昂的分红,又相当于有了一份属于他自己的事业,这对一个社团分子来说,意义非比寻常。
“呵呵,不用说了,我给你的,就是你的,你安心拿着。”
四爷一语双关。
这话也可以理解成是一种威胁,袁豪听得出来。
但是从四爷嘴里说出来,没有半点威胁意味儿。
可是说到底,这依然是一句警告!
袁豪没有接话。
四爷又叹道:“五年……呵呵,多亏小陈提醒,不然我可真是忽略了你的感受。”
“四爷,您千万别这么说,跟着您既有钱,又长脸,主要您罩得住,我巴不得一辈子跟您干呢……”
“放你娘的黄粮屁!”
四爷笑骂打断道:“亏你还知道时代不同了,这年份,打打杀杀早t过时了!
劳资为什么入股这条街的产业?你以为我是变相的收保护费?让大家都怕我?
哼,劳资是想让你们这帮黄毛小子以后有点本钱谋出路!
你个傻子,还想跟劳资混一辈子,混什么,混个屁啊!”
四爷恨铁不成钢道:“哎,你还是太年轻,等你到了我这年纪,就知道啥叫辛苦了,网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让中年人崩溃的一句话,就是‘我没钱’!
所以阿豪,时代不同了,一切要向钱看齐,明白吗!”
袁豪重重点头:“知道了,四爷!”
“嗯。”
四爷点点头,舒了口气:“说说吧,那小子是啥情况。”
袁豪不敢怠慢,把在火车站附近巷子里的经过,一五一十说出来,没有遗漏任何细节。
四爷捻动着手里的佛珠,听完后久久不说话。
袁豪深知四爷的脾气,知道四爷这是生气了,没敢打扰。
良久后。
四爷冷静说道:“单挑你能打过他不?”
袁豪内心早有答案:“打不过。”
“这么吊?“四爷意外。
“他不止拳脚好,性格更狠!”
袁豪迟疑了下,蹙眉道:“四爷,这小子其实没啥打架经验,看起来就是个正儿八经的老实学生。
这种老实人爆发起来,下手没轻没重,很容易搞出‘案子’。
而他故意下狠手给我下马威,还把人打那么重,所以应该是个狠人。”
“装给你看的?”四爷问道。
“是的,很明显他打我们的人,是故意装狠,可在没有太多经验的情况下,能把人揍到那程度……这就需要一股狠劲儿了!”
袁豪一脸苦相,惭愧道:“我不怕他能打,再能打的人,没有敢拼命的架势,我就能把他放倒,我怕的是他身上那股‘憨狠劲儿’,跟他打起来,多半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四爷明白他的意思。
打架不怕高手,最怕憨憨。
老混混打架,一般都知道分寸,清楚哪些地方能打,哪些地方不能打。
反倒是那种没经验的人,拼起命来才最可怕,很容易一个没收住,朝人家要害来一下,后悔都来不及。被搞死的家伙,问谁哭去?
个中差别,就像蒙着眼睛挥大锤一个道理——我看不见,你别惹我。
“很好,你做的不错。”
四爷点点头,对袁豪撤离的举动表示赞同。
袁豪满脸羞愧:“这件事,是我没办好,只能灰头土脸回来请示您了,咱们该怎么对付他?”
四爷笑了笑:“阿豪,我刚才说的你又忘了吗?一切向钱看齐!小陈给了钱,我们得办事,姓林那小子如果愿意花钱消灾,我们当然也来者不拒。
老祖宗说得好,和气生财。
你替我出面,把这事儿平了,两不得罪,钱也挣了,何乐不为?”
四爷往沙发椅上靠了靠,微微闭上眼睛,笑吟吟道:“拖小陈两天,给他磨磨火气,再组织个饭局,酒场上摆道理……去吧。”
袁豪深知四爷的套路,明白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