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些什么?”刘晚照走过来问道。
脸上有忐忑,有不安,有期待,更有一丝丝的恐惧。
心里转念之间更是想了许多。
甚至很多恶意猜测,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总之脑子有种一团浆糊的感觉。
“能先跟我说说你妹妹的事吗?”何四海把桃子抱到自己的腿上,把桃子的小马扎让给了她。
刘晚照神色悲切,神情恍惚,闻言直接在小马扎上坐了下来。
然后说起了关于她家的故事。
刘晚照出身在一个极为幸福的家庭中。
她爸爸刘中牟是大学中文系教授。
妈妈孙乐瑶是教国画的老师。
刘晚照的名字就是刘中牟给取的。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充满诗意的名字。
刘晚照还有一个小她三岁的妹妹,名叫刘若萱。
萱,在古代萱代表母亲。
《诗经、卫风、伯兮》里载:“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朱熹注曰:“谖草,令人忘忧﹔背,北堂也,指母亲住的北房,北堂即代表母亲之意。
这里的谖草,指的就是萱草。
可以看出,刘中牟希望小女儿长大,能像母亲一样,温柔娴淑,多才多艺。
对她寄存了很多美好的期望。
也从侧面看出,他们夫妻二人感情很好。
两人虽然都是老师,但是在那物资紧缺的年代,一家四口的日子过得并不太好。
好在孙乐瑶除了擅长画画外,还有一双巧手,特别擅长编织毛线。
家里的所有的人过冬的毛衣,鞋子、裤子、甚至一些毯子饰物,都是孙乐瑶亲手编织。
也因为有这手艺,孙乐瑶经常也会外出摆摊,补贴家用。
刘晚照和刘若萱两姐妹也会经常跟着妈妈一起出摊。
刘晚照八岁那年的动天,她和妹妹还有妈妈一起出摊。
那天集市上人特别地多,所以生意特别地好。
妈妈让她看好妹妹,自己忙着招呼客人,也就没再管她们。
在过去,大人看孩子,不像现在,一步不离地跟着,基本上都是放养的状态。
于是刘晚照带着刘若萱和街上的其他几个小朋友玩起了捉迷藏。
这也是她经常跟妹妹玩的游戏。
刘晚照毕竟大一些,不管刘若萱怎么躲藏,刘晚照每次总是能找到她。
可是这一次,她再也没能找到妹妹……
妹妹不见了。
她难过极了。
他们出动了很多人,可是依旧没有找到妹妹。
她不想玩这个游戏了,只希望妹妹赶快出来。
可是这个迷藏,一藏就是十几年。
……
泪水顺着刘晚照白皙脸颊,“啪嗒,啪嗒”无声地落下。
她看不到的刘若萱满脸焦急,伸手想要帮她抹掉脸上的眼泪,但是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于是只能可怜巴巴地看向何四海。
何四海耸耸肩,这个忙他可帮不了。
“给你吃,你不要难过了,吃饱了,就不难过了。”
桃子把蛋糕递到刘晚照的面前。
刘晚照抹了一把眼泪,摇了摇头,然后轻声道:“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何四海紧紧搂了搂桃子,然后抽出一张给桃子用的纸巾递了过去:“好了,你也别难过了,大街上,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呢。”
“谢谢。”刘晚照也没客气,直接接过去擦了擦。
实际上街上来往匆匆的行人,并没有对刘晚照多关注。
本来准备过来的齐阿姨,想了想又重新坐了回去。
刘晚照说完她的故事,重拾心情,满眼期待地看向何四海。
“这里,不太适合。”
何四海抬头看向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
“那你说个地方,或者去你家,或者我家,都可以。”刘晚照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你住哪里?”何四海问道。
他的出租房实在太小了,再去一个人,连个招待的地方都没有。
“中兴路御水湾。”
何四海:“……”
那地方算是合州市最好的地段之一。
周边无lùn_gōng共设施,还是自然环境都很美丽,当然房价也很美丽。
不过离这里有点远。
“那还是去我那里吧。”何四海想了想说。
她要给刘晚照解释的并不多。
之所以要回去,是因为怕刘晚照情绪控制不住会痛哭。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美女在她摊位上大哭,很容易引起民愤,揍他一顿算是轻的,搞不好还要进派出所。
“那走,我现在就收摊。”刘晚照有些迫不及待地站起来。
“哎……”
看着她大步离去的背影,何四海都来不及叫她。
“真是亏大了,今晚为了她,要少赚多少?”何四海收着摊,满脸心痛。
桃子见何四海收摊,也跑过来,撅着小屁屁帮忙。
帮忙拿东西,帮忙撑开袋子。
忙的那个不亦乐乎。
“桃子真棒。”何四海夸赞道。
书上说,只要没有危险的事情,都要给小孩子去尝试,并且无论做的好不好,都要多夸夸她。
这样不但可以培养孩子的动手能力,还能培养孩子的自信心。
何四海牢记在心。
“小何,今天这么早就收摊了?”齐阿姨跑过来问道。
“对啊,有点事情,早点回去。”何四海说道。
“哦,是吗?有事啊。”
齐阿姨看向同样在收摊的刘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