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沐月转述夏侯正的话后便拢了拢眉眼,朝丽妃及范家的人审视过去。
“你家小子骂正儿什么了?”太后对夏侯正还是了解的,那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打人。
没等范铁开口回话,就听到一声脆嫩地童音响起:“饭桶说厚正是野种,不是姨母亲生的孩子,不配跟他们一起入国子监读书!”
勾妍打小就喜欢夏侯正,更是受到她娘的鼓励和支持。为了能跟夏侯正多相处好日久生情,北堂雪便将女儿也送去了国子监读书。这样一来勾妍便整日与夏侯正‘形影不离’。
那个范蝎子原名叫范桐,年纪比夏侯正和勾妍大两岁,也比他们早来国子监。他结交了想要攀丽妃这层关系的几府蝎子,平时也得了不少不切实际的奉承,心里有点儿飘飘然的。
范家早就想要高攀三公主,便授意儿子讨好勾妍。范桐看着勾妍美丽娇俏心头也是喜欢,可眼看着勾妍追着夏侯正而不答理自己,便怒从心生,这才主动挑衅夏侯正的,却没料到便宜没占到半分,他还被夏侯正修理得很惨。
今天要不是夏侯正不让勾妍插手,她早就忍不住要亲自动手去教训那个范公子了。见他吃得多,一个人顶自己和夏侯正俩人的体重,便给范桐起了个外号“饭桶”,反正范与饭谐音,桐与桶只差个声调而已。
众人顺着声源往门口方向一看,就见到北堂雪领着勾妍走进殿里,母女俩上前给太后行了礼,太后便招手将宝贝外孙女叫到自己跟前。
北堂雪一向视夏侯正为自己女婿的,丽妃的侄子如此辱骂夏侯正,别说勾妍不愤,就是以丈母娘自居的她都气大了,恨不得亲自抽范桐一顿。
“妍儿,怎么连个人名都叫不好?范公子名叫范桐,不是饭桶,你这么一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范公子是个吃货呢!”
看着丽妃带着范国舅来到凤阳宫向太后告状,北堂雪也就不顾那点薄面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范家人听的。
范家人虽不满却不敢表现出来,丽妃也是气在心头却还是强自压了下来。
“母后,就算是臣妾的内侄说话不慎,那也不至于被打得半死呀!虽说桐儿不及秦世子金贵,但也是我范家的宝贝啊u才您也看见桐儿的脸都肿成什么样儿了,连牙都打掉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长出来……”丽妃拿出帕子来抹着眼角却不见有泪水,反正那意思就是说有本事你骂回来,动手伤人就是你不对。
沐月微怒,紧簇秀眉刚想张嘴,就被北堂雪抢了先,她怒瞪着丽妃质问道:“那丽妃娘娘的意思是正儿活该被你那侄儿白白辱骂吗?正儿自幼家教严格,不会那么粗鄙的出口成脏反骂回去,气不过就只能动手了。他哪里会想到比自己胖一部的范蝎子这么不禁打0说回来,正儿一个六岁孩童的拳头能有多硬?怎么伤得那么重?”
北堂雪说完就给女儿一个眼神,勾妍立刻会意地挽着太后的胳膊说:“外祖母,饭桶的脸和牙不是厚正打的。”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勾妍身上,太后拉着她最疼爱的外孙女温柔地问道:“哦?那妍儿可知道范桐是怎么伤的吗?”
勾妍很是认真地点头应道:“知道,妍儿当时亲眼所见饭桶当众辱骂厚正在先,厚正一开始并没未直接揍他,而是让他把话收回并道歉。可是饭桶十分嚣张,说他姑姑是丽妃娘娘,谁都不怕!而且他越骂越难听,最后激怒了厚正俩人厮打在一起。
饭桶比厚正胖那么多,厚正被饭桶压在身上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我怕厚正吃亏,便冲上去想将俩人分开,谁知那个臭饭桶竟然一胳膊就把我抡倒在地。
厚正见我流鼻血了,使劲推开饭桶过来看我。谁知那个饭桶竟然追打过来,眼看厚正又要挨打,我赶紧推开厚正。我俩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绊倒从我俩中间飞扑出去栽倒在地,结果就弄成了现在这样鼻青脸肿门牙也掉了。外祖母,这事儿真的怨不得厚正,完全是那个饭桶自找的,您可要为厚正和妍儿做主啊!”
得!经勾妍这么胡扯一通,情势颠了个儿,太后怒视着丽妃道:“平日里你倚仗着二皇子在后宫飞扬跋扈也就罢了,竟然还纵容自己的娘家侄儿在外面胡作非为。我是管不动你们了,那好,就请皇上亲自过来处置此事!来人……”
太后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丽妃和范国舅夫妇吓得马上跪倒在地:“太后娘娘息怒!”
北堂雪忙跨步上前帮太后顺气儿:“母后为他们生气伤了身子实在不值当。”
这时宫嬷端来一碗枣茶,勾妍马上接过来掀开杯盖吹了吹热气才将杯子送到太后的嘴边:“外祖母,您先喝口茶顺顺气儿!”
等到太后抿了两口温热的枣茶后,才抬起头来对着跪在地上的三人道:“逍遥侯乃是朝廷栋梁,皇上多年来一直重用她督导盐矿之事,你们一个个不省心的却在这儿拖后腿,简直该死!我现在就当着你们的面亲下懿旨,取消范桐国子监门生资格,而丽妃约束外戚不当罚俸半年并禁足凤颖宫三个月,你们若是不服便去找皇上说。”
“太后娘娘……”丽妃和范国舅还想再求,只是太后却不给他们任何说话的机会了:“勿需多言,滚出去!”
于是丽妃和范国舅夫妇灰头土脸的退出了凤阳宫,范夫人还想再求丽妃请皇上做主,却被丽妃喝斥道:“你们还嫌连累我的不够吗?”说完就甩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