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檀这副有些过继的反应,出乎了石熊原先的预料。
难不成三公子真的对那徐慧姑娘,倾慕已久,打算迎娶回来了?
不然他也不会一开口,就向自己打听了那徐慧姑娘的下落。
只是他该据实相告,还是先瞒着三公子,待自家公子的计划落实之后,让三公子和徐慧姑娘坐实了关系,他再把这些事情,详细说给他听。
只希望事后三公子不要埋怨自家公子才好!
石熊拉开了连檀紧紧拽着他的那只手,面上勾起了一抹笑意,一副有意巴结的模样。
“三公子,我家公子今日没请徐慧姑娘过来,不过我家公子说了。若下次还有机会,我家公子一定会把徐慧姑娘请出来,介绍给三公子好好认识认识。”
“不过能请到明月姑娘给三公子唱首小曲,也是我们公子使了大力气的,烦请三公子不要辜负我家公子一番好意,快些到场才好。”
只见连檀点了点头,一副已然答应的模样,就道。
“既然是二哥哥的一番好意,做弟弟的,哪有拒绝二哥哥的道理?我一定会尽快到场的!”
石熊面上笑了笑,不再言语,带着几个小厮,就出了连家,往着徐国公府去了。
既然三公子这里已经通知好了,那他该去徐国公府,通知徐慧姑娘了。
毕竟这场戏,三公子一个人是做不下去的,还需要徐慧姑娘来帮忙才是。
……
此时,东宫之中。
宋芸得了军中递出来的消息,特来拜会太子妃。
“太子妃娘娘,尚仪大人过来了!”
一紫衣女官给宋芸引着路,宋芸跟在她的后头,进了东宫。
太子妃张氏坐在庭院之中,一袭华服,用几支凤钗绾了个圆髻,发间插了几支刺眼夺目的烧蓝蝴蝶簪子,举手投足间,彰显雍容华贵。
张氏怀中还抱了一只生着雪白色绒毛的哈巴狗,风眸扫了一眼伏跪在地的宋芸,又朝着身边伺候的女官宫女扫了一眼。
女官宫女得了示意,知道太子妃有事想要和宋芸单独商量。
抱走了太子妃手中的哈巴狗,都识趣地退了下去。
退到了宫门外侯着,等着太子妃的传召。
“说说吧!你今日过来,到底是所为何事?”
“平时见你一向沉稳,怎么如今倒是慌了起来,和往常的你,倒是一点也不像!”
捧起了身旁紫檀木茶几上的茶水,张氏缓缓喝了半口,眸光就落在了宋芸身上。
宋芸从地上起身,行至张氏的身边,附耳说道。
“娘娘,太孙在军中命人递出来消息,说陛下龙体有恙,军医问诊之后,说是陛下的时日无多,大限就在这这些日子了。”
“太孙让太子妃和太子爷早做准备,切莫让汉王府和赵王府那边得了消息,抢占先机。”
宋芸说话的声音极轻,却一字一句落入了张氏的耳中。
细细打量着张氏面上的反应,见张氏的面上并无任何反应,宋芸以为她还没反应过来,又准备再说几句。
还没等宋芸开口,只见张氏把手中捧着的那盏茶水,轻轻搁在了茶几上,抬眸看着面前的宋芸,嘴角微微动了动。
“你方才说的这些,可千真万确?这些话,真的是太孙让人从军中递出来的?”
“老爷子身子一向硬朗,亲征之前,可是喊了太医来瞧过的,太医说老爷子的身子极好,还有几年的寿元,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这几日赵王府和汉王府的那些个旧部,一直在蠢蠢欲动,难不成他们已经知晓老爷子身子不行了?”
“回太子妃的话,您方才所问这些,奴婢不知。”
“不过奴婢可以肯定地告诉太子妃娘娘,陛下的身子,这些年一直欠安。此次亲征瓦剌阿鲁台,陛下日夜不眠,北地风刀霜剑,已经损耗了大量元气。”
“至于是不是如太孙所说,时日无多,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宋芸在宫中当差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就算面对的是太子妃,那些个揣测上意的话,她还是不敢出口。
点到为止即可,太子妃自会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你在老爷子身边当差多年,又曾做过老爷子的贴身宫女,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你是最为了解的。”
“既然连你都说老爷子这几年身体欠安,那么太孙命人从军中递回来的那些话,便是真的了?”
“只是这件事,我还要和太子爷好好商量商量,如今监国的人是太子爷,并非你我,这些事还是他拿定主意得好。”
“至于关于陛下龙体欠恙之事,这些事你知我知便是最好的了,我不希望从旁人耳中,听到这件事。否则,也别怪我不念及你我多年的情分。”
宋芸点了点头,沉声回道。
“是,太子妃。奴婢一定守口如瓶,绝不透漏出去!”
这些事情,别说是她了,便是太子妃自己,也不会轻易说给旁人听的。
在宫里当差,揣测上意之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宋芸走后,太子妃便领着宫门外侯着的一众女官,带了吃食,准备去兵部和太子爷商议此事。
前方战事吃紧,太子爷这些日子一直在兵部主事,带着底下一帮老臣,商议着决战之策。
……
宋府之中,夜已深,莲池里头传出几声蛙鸣。
见廊下的烛火熄灭,宋老爹蹑手蹑脚从书房的榻上下来,钻进了赵氏的被窝之中。
“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