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有意试她一试,看看这白荷到底是饿了,还是不饿?
把饭桌前那盘宋锦还没动过的红烧鸡块,推到了白荷面前,又帮白荷拿了碗筷,摆在了白荷面前。
“趁着四下里无人,你若是饿了,就快些吃点吧!我已经吃饱了!”
白荷看了眼摆在自己面前那盘红烧鸡块,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还是按下了自己心中的念头,开口回道。
“姑娘,奴婢不饿!”
“姑娘还是快些吃吧!奴婢待会去吩咐灶上的人过来收下去!”
白荷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她的眼神和动作,已经出卖了她自己。
只见白荷一直盯着面前的那盘红烧鸡块,嘴中不停地咽着口水。
既然白荷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吃,那她待会就吩咐灶上的婆子,把这些吃食,单独送去白荷屋里。
赵氏虽还在把宋锦关在祠堂之中,但已经吩咐锦绣和芙蕖,把祠堂后头的两间屋子给打扫出来了。
大的那间,家具物甚,一应俱全,是宋锦住的。
旁边那间稍小一些,原是用来堆放杂物的,收拾过后,勉强能摆下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个凳椅,给白荷住在这里,以便能时时看着宋锦。
“姑娘,李妈妈方才差人来说,说老爷在吏部办完公务,回来的时候,会过来祠堂这边看姑娘一眼。”
“李妈妈让姑娘在老爷面前,把那些个心里话都藏起来,别像惹恼夫人一样,再把老爷给惹怒了。”
“李妈妈还说,若是老爷见着姑娘开心了,说不定就把姑娘从这祠堂里头放了出去!”
白荷学了李婆子的模样,用了李婆子的口吻,站在宋锦身旁,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她。
宋锦没回她,点了点头,就让白荷先回自己屋里歇着了。
白荷回到屋里,洗漱过后,正准备躺在榻上歇息片刻,就瞧见屋里的桌上,摆了满满当当的吃食。
有许多菜肴,都是方才在祠堂里头,和姑娘吃的一模一样。
这时赵氏身边伺候的丫鬟锦绣捧了碗筷,从屋外走了进来,将碗筷放下,笑着就给白荷解释道。
“白荷姑娘,这是姑娘叫灶上的婆子给你做的,姑娘知道你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用这些吃食,就暗中和奴婢吩咐了,叫奴婢给你送过来。”
白荷有些意想不到,没想到姑娘竟一直留意着她?
竟想着她还没用过饭,喊了灶上的人,做了她喜欢吃的饭菜过来。
白荷心里一时有些激动,拿起碗筷,却迟迟没有动筷。
瞧着白荷久久不曾动筷,锦绣又道。
“白荷姑娘,姑娘说了,叫奴婢看着白荷姑娘把这些饭菜都吃完!”
“白荷姑娘还是快些动筷吧,不然这些饭菜就该凉了。”
被锦绣这么一说,白荷才渐渐动了筷子,一道一道细细尝过这桌上摆着的饭菜。
……
刚用过晚饭,看守祠堂的婆子就过来禀了宋锦。
“姑娘,老爷已用过晚饭,一会就过来了!夫人让老奴提醒姑娘一句,姑娘那些个破天荒的话,切勿在老爷面前提起,不然该把老爷气吐血了!”
婆子口中这些话,的确像是从赵氏口中说出来了。
宋老爹可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一向遵循孔孟之道。
在朝堂里兢兢业业十多年,一直在吏部四品小官的位置上,没有挪动分毫,规矩死板得很,哪里会认同宋锦那些个破天荒的理论?
“锦儿是怎么惹你娘亲生气了?今日在你娘屋里用早饭的时候,我就听李婆子说了,说你这些日子脾气毛毛躁躁地,你娘说了你几句,你就同她顶起嘴来?”
“她毕竟是你娘,你以后还是别惹她生气得好!你一惹她生气,连爹爹都跟着你一起受罪!”
“爹爹在吏部干了一天活,回来还要看你娘那副脸色,不是活受罪吗?”
等等!
看着宋老爹坐在她身旁,诉苦似地说了这一通,宋锦觉得情况不大对?
明明被关在祠堂静思己过的人是她,应该是她向宋老爹诉苦才是,怎么又变成宋老爹向她诉苦了?
难不成因着自己这事,赵氏又给宋老爹脸色看了?
宋锦没急着开口,只等宋老爹又继续诉苦了一番。
宋老爹像是找到了诉苦对象一样,拉着宋锦的手,一个劲地说着
“锦儿呀!你爹在吏部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本来今年是大考之年,爹爹有机会升官了,只可惜你爹爹上司刘侍郎就是不给你爹这个机会,给了其他年轻人。
“还说你爹都这么大年纪了,再过几年就该致仕了,和一群年轻人争什么?”
“锦儿,你说爹爹是不是老了,不行了?
果然宋老爹今日过来,是找她诉苦来了。
瞧着宋老爹眼中泛起了泪花,宋锦心中的那股心酸劲,又起来了。
至少她来到大明朝后,宋老爹和赵氏,待她还是好的,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在宋老爹和赵氏这里,宋锦得到了从小就欠缺的父爱和母爱。
不行,她要开导开导宋老爹,不能让宋老爹这么沮丧下去。
首先,她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把那日在赵氏屋里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爹爹,都是女儿不孝,惹得娘亲生气,殃及爹爹。”
“女儿向爹爹保证,从今往后,再不惹娘亲生气,一定好好孝顺娘亲。”
“待来日,女儿赚够了银子,就带着爹爹和娘亲,咱们一家人下江南去,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