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事还是快快起来!把你从顺天府大牢救出来的人不是我,是连家的人。何管事行如此大的礼,宋锦实在是受之有愧呀!”
宋锦说着话,欲要把何忠父女俩从地上扶起了,可何忠不愿起来,不仅阻止了宋锦的动作,还在地上重重给宋锦磕了个头。
“姑娘,小人知道不是您亲自把小人从顺天府大牢里头救出来的,是连家二公子差人把小人救出来的。”
“但救小人的人说了,是连家二公子看在姑娘的面上,才会对小人施于援手的,小人不感谢姑娘,该感谢什么人了,待小人安然回府之后,过来给姑娘磕几个头,姑娘的大恩大德,小人这辈子都牢记于心!”
何忠话落,这回带着自己的闺女何圆,一起给宋锦磕了几个头。
瞧着他们父女二人磕过头,宋锦忙吩咐了白荷和芙蕖,一左一右把他们父女二人从地上搀起来,并搬了凳椅过来,给他们父女二人坐下。
是连家二公子差了人去救何忠,可连家二公子又怎么会知道何忠有难呢?
还知道了何忠是自己的人?
莫非在自己身边,那连家二公子已经埋下了自己的人?
照她这样推断,徐慧离奇失踪又离奇出现这件事,和那连家二公子,已经有脱不开的关系了。
宋锦让白荷端了茶水和吃食进来,摆在了何忠父女二人身边的木几上。
“何管事还是同我说说,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他们说你杀了徐国公府伺候的丫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那丫鬟,难不成是那徐慧姑娘身边伺候的?”
让芙蕖牵着何圆的手走后,白荷关紧了屋门,守在了屋外,屋里就只有何忠和宋锦二人在说话。
“姑娘猜的不错,死在白绢坊门前那姑娘,的确是徐慧姑娘身边伺候的。”
“那日小人起来,正要开门的时候,听见了外头有姑娘的惨叫声,小人打开门,就看见徐慧姑娘身边的丫鬟,满身是血地倒在了白绢坊的门前。”
“小人上前查看,正巧隔壁香烛店的店家就出来了,瞧见小人站在那姑娘尸体旁,就以为那姑娘是小人所杀。之后她就报了官,小人就被顺天府的衙役给带走了。”
何管事所说的,和宋锦心中所猜测的,大致对上了七七八八。
这件事就是徐慧故意栽赃陷害到何忠身上的,为的就是报复那一日在白绢坊发生的事情。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徐慧竟然杀了自己身边的丫鬟,来嫁祸他人。
这个徐慧,可不是个什么善茬!
“何管事,这些日子白绢坊就不要开了,你就在家好生修养几日,待过些日子,这件事淡了之后,我再差人通知你!”
“何圆这些日子在府里住得很好,也学了很多,就让她继续待在府里的女塾读书吧!你一个大男人,也照顾不好一个小姑娘。”
宋锦说着,把她之前就让白荷准备好的荷包拿了出来。
荷包里装了三百两的银票,是她准备补偿何忠这些日子待在顺天府大牢受苦的银钱。
“何管事,钱虽不多,却是我的一份心意,还请你收下!日后四平街的铺子还需要何管事多番照料。”
何忠接过荷包,打开一看,竟是三百两的银票,忙把荷包又递给了宋锦。
“姑娘,无功不受禄,是我牵连了府里才是,哪里还能收姑娘的银子?”
宋锦知道何忠执拗,是不会收下这些银子的,但这些银子既是给他的,她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白荷送着何忠出府的时候,宋锦还是让白荷把银票夹在了何忠的行李中。
夜幕降临,漆黑的夜空中,布满了闪闪发光的星子。
宋锦躺在院里的竹椅上,白荷在身旁给她打着扇子,时不时还从隔壁的莲池里,传出来一阵蛙鸣。
“姑娘,夫人都让姑娘和陈家公子少来往了,那陈家公子托姑娘做的那双鞋,做还是不做了?若姑娘不做了,改明儿我就让人扔出去!”
白荷知道自己这位姑娘变了,所以说话的时候,她紧紧盯着身旁的宋锦,细细打量着宋锦的反应。
什么?
她还要帮陈锦然那厮做鞋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她一点印象都没了?
看着白荷屁颠屁颠捧过来的绣筐,宋锦瞧见了绣筐里的那双红绣鞋,瞬间就翻了白眼。
这个白荷,还真是没事找事,一点也不让她省心,原本可以好好休息一晚的,这回可算是泡汤了。
不过陈锦然毕竟有恩于自己,带着自己去了顺天府的大牢,这份恩情不还回去,她终究是不会心安的。
宋锦拿起了绣筐里的那双绣鞋,比对了尺寸之后,让白荷拿出了几匹花色上佳的云锦出来,照着那个尺寸,剪下了合适的布料。
她并没有着急着动手,先把鞋子大致模样在纸上画出之后,再行动手。
既然陈锦然那厮说是给他母亲的生辰礼,那她就在那鞋面上,加上麻姑献寿的图案,这样意头好的图案,想必那位陈夫人瞧了之后,也会喜欢的吧?
宋锦一宿没睡,熬了个夜,就把那双绣鞋给做出来了。
宋锦伸了伸懒腰,猛地一下子躺在了屋里的软榻上,在榻上摆出来了个巨型的“大”字。看着摆在绣筐里的那双绣鞋,满满的自豪感不自觉就流露出来。
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给别人做鞋子。
就做这么一双普普通通的绣鞋,不知耗费了她多少精力。她原先以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