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眼前这婆子,是哪家的贵夫人来上门做客了呢。
“你便是宋家二姑娘吧?”
宋锦还没说话,对面的白脸婆子就开了口。
宋锦点了点头,马上回道。
“是,我就是宋家二姑娘,不知道这位嬷嬷,有什么见教?”
“没什么见教,只是老奴听旁人说,这宋家二姑娘,自打从娘胎里头出来,身上就带着一股难以祛除的味道。”
“老奴原先以为这只是谣传,当不得真,但今日瞧见宋二姑娘,再闻见那股子味道,细细想来,这谣言也是有几分真的。”
“宋二姑娘,你说可是?”
白脸婆子这样问,岂不是让宋锦尴尬?自打自脸?
难不成回答是,这样岂不是证明外头那些个谣言,都是真的?
若回答不是,又是得罪那白脸婆子?
宋锦在心中想了片刻,还是想着先绕过这个问题,怼她几句再说。
“嬷嬷是徐国公府出来的婆子,连这点辨别是非能力都没有,看来外界传闻徐国公府伺候的丫鬟小厮懂规矩,识礼数,能辨别是非,也是谣传了?”
“还有,听说今日嬷嬷是为着我们家铺子的何管事上门来的,不知嬷嬷找到了什么证据,证明那个丫鬟,就是何管事所杀的。”
白脸婆子面上淡淡地笑了笑,显然未把宋锦放在眼里,自然也就避过了宋锦那些个问题。
“二姑娘,你说笑了。方才二姑娘说到证据,顺天府的衙役们如今正在寻找证据,相信不日就会又收获,能证明我们府伺候的丫鬟,就是你们家的何管事所为。”
徐国公府竟然让顺天府的衙役来找证据,难不成是在担心她们家,暗中做手脚吗?
这徐国公府未免也太小心谨慎了吧?
不过既然是顺天府的衙役来找证据,就有一定的可能性,能还了何管事清白。
但想要顺天府还了何管事清白,前提是顺天府必须能够秉公办理,没有和徐国公府暗中勾结,把何管事屈打成招了。
想到这里,宋锦用眼刀冷冷地在那婆子脸上割了一下,当即就吓得她的身体颤动了一下。
“既然还没有找到证据,证明那丫鬟是何管事所杀,嬷嬷就不能说何管事是杀人凶手,嬷嬷说话的时候,可得小心谨慎些。”
“若是说错了一句半句,嬷嬷可是也要跟着一起下狱的。”
宋锦的话语冷冰冰的,一下子全砸那白脸婆子身上,吓得她当场不敢再言。
白脸婆子扯了扯嗓子,顿了顿,才回道。
“二姑娘所说,老奴自然明白。老奴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哪句话是说出来骗二姑娘的。
“老奴说那何忠是杀人凶手,他便是杀人凶手。若何忠不是杀人凶手,那丫鬟为何会死在白绢坊的店铺门口,而不是死在别人家的店铺门口。”
“顺天府已经查实了,我们府的丫鬟,的确是何忠所杀,这件事假不了。”
白脸婆子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在暗道,等坐实这件事,看你还怎么死鸭子嘴硬?
听面前那个白脸婆子话里头的意思,顺天府已经和徐国公府通了气,帮着徐国公府想要坐实何忠杀人这件事。
赵氏派去顺天府的人,还是晚去了一步,这才会让徐国公府捷足先登的。
待白脸婆子走后,宋锦留了下来,想要和赵氏商量商量,该怎么把何忠从顺天府的大牢里头救出来。
“娘亲,你我二人都相信何管事的为人,此事绝不会是何管事所为。”
“听方才那婆子话里头的意思,顺天府怕是已经和徐国公府串通一气了,想要坐实了何管事杀人这件事。锦儿想问问娘亲,您还有什么法子,能够把何管事从顺天府的大牢里头救出来。”
赵氏低着头,暗自叹了几声,听着宋锦这样问,她才渐渐抬起头来。
“锦儿,娘亲能有什么法子?顺天府和徐国公府串通一气,自然是不会秉公处理,想要把何管事从大牢里救出来,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我已经请人去宫里送信了,把此事告知了你大姐姐,只希望她能够想想法子,把何管事从顺天府大牢给救出来。”
宋芸在宫里,就算闲时,也不能轻易出宫,纵然是得了信,让她想法子救何忠,只怕还得拖上几日才行。
到时候只怕徐慧已经和顺天府的人串通好了,要把何管事在牢里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