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由马婆子领着,到了老夫人的身旁。
坐在了一旁的竹椅上,竹子寒凉,已经让人垫上了锦垫上去。
宋锦坐在宋老夫人脚下的火盆上,火盆上已经架起了架子,烤起了芋头。
前些日子,郭老夫人得了几筐南方产的紫芋头。
听说这紫芋头稀少,南方人一惯爱烤了吃。
宋老夫人没尝过,打算吃个新鲜,就让宋锦烤了。
“儿媳也没吃过这紫芋头吧?快些尝尝,这吃起来,倒是比普通红芋头,别有一番滋味了。”
宋老夫人说着话,马婆子已经递了一碟,已经烤好且剥了芋头皮的紫芋头,递到了赵氏身旁的高几上。
刚烤好的芋头,还冒着热气。
赵氏不喜欢吃芋头,吃了半块,意思一下。
“母亲,今日我过来,是为着锦儿屋里伺候的白荷丫头的事。白荷毕竟是为了医治她那生病的老母亲,才会出此下策,偷盗了锦儿屋里的财物,拿去外头卖的。”
赵氏还没有说完,宋老夫人就轻轻咳嗽了几声,像是不太愿意赵氏说下去一样。
待赵氏话落,不再言语,宋老夫人这才说道。
“儿媳呀!不是我不肯放过这白荷,而是不能就这样什么处罚也没有就放了她。虽说白荷是有苦衷,才会偷盗了锦儿屋里的财物的,但若是不严惩,往后府里的丫鬟仆妇偷了主家的东西,都说是有苦衷,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你管家御下多年,怎么连这样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清楚,不明白?”
宋老夫人说着话,屋里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插嘴。
便是宋锦,也只能规规矩矩坐在自己的小凳之上,烤着火盆上正烤着的那几只芋头。
看了眼面前的宋老夫人,赵氏又把眸光,落在了坐在宋老夫人脚下的宋锦身上。
这个小丫头,今日是怎么了?
把她骗来松鹤斋,自己却一句话也不肯发?
倒是叫她,说了这么多,还遭了老夫人的训斥。
宋锦似乎感受到了赵氏的眼色,想了想,还是决定帮着娘亲,替白荷说几句话。
即便是说了之后,会惹得祖母不高兴,她心里也不在乎了。
“祖母,求求你饶了白荷吧!不要把白荷撵出府去!白荷打小就在锦儿身边伺候,锦儿待白荷,已经有了感情,锦儿不能离开白荷。”
宋锦以为自己这么说,宋老夫人就会因着白荷在她身边伺候了这么些年,怜惜她,会放了白荷。
只可惜没有,她实在是想多了。
“锦儿,糊涂!虽说白荷那丫头,在你身边伺候了这么些年,你们主仆二人,早已有了感情,但是白荷犯了错,就是犯了错。我就是念在她在你身边伺候了这么些年,没有直接让马婆子撵她出府了。”
“若是换在往日里,我一定让马婆子,把她直接撵出府去才行!”
宋老夫人都这么说了。
就算是宋锦和赵氏还想要再为白荷说几句,宋老夫人已经听不进去劝。
既然祖母已经听不进去劝,那她索性问问,问问祖母要如何处置白荷。
“既然祖母执意不肯放过白荷,那锦儿想要问问,祖母想要如何处置白荷?”
宋老夫人冷哼一声,看了眼脚下的宋锦,又看了眼面前的赵氏,看来她们二人,今日都是为着那个叫白荷的小丫头,来找她求情了。
到底白荷那个小丫头,有哪里好的?
竟然能够迷得锦儿和赵氏二人,为她团团转。
该怎么处置白荷那小丫头,她心中有数。
“马妈妈,请了姑娘和夫人回去!待姑娘和夫人回老爷给请我过来!我有几件事,要交代老爷。”
马婆子得了吩咐,马上唤了屋外伺候的几个婆子进来。
打起棉帘,松鹤斋屋里伺候的婆子,就一前一后把宋锦和赵氏二人,给请了出去。
“儿媳只管放心就是,白荷那小丫头终究是在锦儿屋里伺候过的,我不会太过于为难她的。”
出了松鹤斋,赵氏把宋锦带回了安心斋。
锦儿这个小丫头,今日怎么一大早,就跑去了老夫人的屋里。
“锦儿,你怎么今日一大早,就去了你祖母屋里,你过去到底是干什么的?给我从实招来!”
赵氏坐在榻上,喝了口茶水就问道。
宋锦不说话,赵氏就看了在锦儿身边伺候的芙蕖一眼。
“芙蕖,既然姑娘不肯说,那你就替姑娘说!姑娘今日去了老夫人的屋里,是不是想要亲自向老夫人求情,让老夫人放了白荷。”
芙蕖不敢欺瞒赵氏,只能跪下来答道。
“夫人说的是,姑娘今日一大早就去了松鹤斋,的确是想要在老夫人的面前,替白荷姐姐求情。只是姑娘一进去,老夫人就让马婆子拿了那筐紫芋出来,老夫人让姑娘帮她烤。”
老夫人之所以让锦儿去烤芋头,难不成锦儿还不懂老夫人什么意思吗?
老夫人这是想要让锦儿能够找到事情做,吃了芋头,堵上嘴罢了。
老夫人想要怎么处置白荷那丫头,自有她的章程。
“锦儿,你祖母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不会太过为难白荷那丫头的。不过你祖母想要赶了白荷出府,说不准也是为着她着想。”
“白荷是你屋里伺候的丫头,又是贴身伺候你的,如今偷盗了你屋里的东西,若是不声不响就放了白荷,到时候只怕这府里伺候的丫鬟婆子,有样学样。拿了苦衷出来,你就算想要处置她们,也没办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