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作,必须要好诗才配得上,若然没有好诗,还不如无诗。”蔡宏文的话,众人点头认同。/p
“颂牡丹的诗句不少,不如就让朱老板自己选一首题上去吧。”宋传孝狡黠的看着朱媛媛,“说真的,朱老板能画出此等佳作,却不会诗词,我怎么就不相信呢,鄙人真的想见识一下朱老板的诗句,你就不要藏拙了。”/p
朱媛媛无奈的笑笑,“我是真没学过作诗,只会弹琴画画,还读了一年医学。”/p
“为什么不学?”宋传孝追问。/p
“因为老师也不会啊!”/p
这个答案令众人哑然,能有这样的画技,居然不会作诗,太过匪夷所思了。/p
朱媛媛仿佛看不到大家古怪的表情,尤自在那里自说自话,“不过我看书见过一首诗,写得挺不错的,你们帮我听听好不好。”/p
“锦园处处锁名花,步障层层簇绛纱,斟酌君恩似春色,牡丹枝上独繁华。”/p
“嘶,这首诗…。”江县令眼睛一亮。/p
“妙啊!用花拟人,这首诗说的是豪门大户的女子,受困于礼教,终日在家相夫教子,虽然锦衣玉食,但却不得自由,这个锁字用得极妙。”高崇文一脸的赞赏。/p
“斟酌君恩似春色,牡丹枝头独繁华,有夫君的恩宠,方能一枝独秀,安享繁荣,这首诗写得不错。”江夫人似乎颇为感触。/p
“朱老板,可知这首诗是何人所作?”蔡宏文没有喜形于色,反而比较严肃。/p
“不知道,看书看到的,觉得是好诗就记住了,怎么,有问题吗?”朱媛媛/p
“这首诗似乎来自……。”蔡宏文手上的折扇遥指一个方向,未尽之语若有所指。/p
“你是想说皇宫吧?是的,的确是深宫女子所做,但是是谁作的,历史太过悠久,已经无法考究了。”朱媛媛肯定的回答了蔡宏文的疑问。/p
室内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p
皇宫内院流传出来的诗,出自前朝的还好,要是出自当朝的某位妃子,又或者是皇后,私下广泛流传可是不妙,触怒贵人会被问罪的。/p
“诗是好诗,画也是好画,不如朱老板亲自题诗,给这牡丹图一个圆满。”宋传孝一直淡淡然,对画和诗都只有欣赏,并没有和大家一样,对诗的出处有所顾忌。/p
“呃……。”朱媛媛露出尴尬之色,“我的字写得不好,根本就见不了人。”/p
“不是吧,你连字都不会写?”马曼云认为找到攻击朱媛媛的弱点,便迫不及待的开口了。/p
朱媛媛扫去尴尬,豁达的说道:“是不会写。”/p
“你连写字都不会,要不是亲眼看着你作画,我都要怀疑这幅画是出自你的手了。”吴碧春语带嘲讽,她是一家首饰店的女儿,想亲近马曼云,马曼云不喜欢朱媛媛,不管对不对,她也附和。/p
“没什么好奇怪的,会写字不代表会作诗,会画画不代表会弹琴,书法,作诗,画画,弹琴都自成一个领域,不能同一而论。”朱媛媛话锋一转,“而且,我会写字,只是不会写毛笔字。”/p
朱媛媛从腰间的荷包中掏出一支中性笔,走到书案前,在宣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下,她刚刚念出来的诗。/p
字迹隽秀,干净利落,马曼云和吴碧春对视一眼,撇撇嘴不再说话。/p
“你这笔倒是别致,不用蘸墨,可否给我看看。”江县令素知朱媛媛手上出奇特的货物,这支笔想来也是海外来的,便好奇起来。/p
朱媛媛递过笔,又让出位置,让江县令试笔。/p
江县令沙沙沙的写好些字,“真的不用蘸墨,外出办公,带上这样的笔,可方便多了。”/p
朱媛媛从善如流,“那这支笔就送给江大人了。”/p
“那多不好意思。”说是不好意思,可江县令拿着笔不肯放手。/p
“江大人,给我们也看看。”唐满仓舔着脸伸手过去,其他人也不甘人后,“我们也试试。”/p
一群男人好象孩子得了新玩具一样,争来抢去,女人们被排挤在外,江夫人干脆叫戏班子开锣,领着太太小姐们看戏去了。/p
戏台上的小生花旦咿咿呀呀的在唱什么,朱媛媛听不懂,但是那婉转的声音倒是挺好听的,只是隐隐传来的议论声让人不甚愉快。/p
王太太调侃道:“韩太太,你不是说你的小儿媳脾气象你吗,你没说实话啊,明明人家是个才女,偏偏被你说成暴脾气。”/p
唐太太促狭的眨眨眼,“依我看,是你自己脾气大,才赶走了这么好的媳妇儿,现在不好收场了吧。”/p
江夫人淡定的评估,“我观那幅牡丹图,贵气逼人,颇有大家风范,我冷眼瞧着,她不象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人。”江夫人的表情就是我知道你撒谎了,看你怎么解释,挑事的想法就差没摆明了。/p
裴若兰嘴角微露讥诮,眉毛上挑,“我只是说她脾气与我相近,可没说她是小门户出身,人家背景厚着呢。”/p
江夫人微怔,想了想,她还真的没说过,只因朱媛媛是开杂货店的,又没有娘家,所以大家才默认她出身低微。/p
江夫人眼眸闪过一丝亮光,感兴趣的倾身问道:“什么出身?哪里来的?”/p
裴若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朱媛媛,状若深沉,“不可说。”/p
虽然台上的声音够大,但坐得又不远,这样明目张胆的议人长短,太没礼貌了。/p
朱媛媛撇撇嘴,扫了一圈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