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南宝衣惊诧。

她立刻摇摇头:“不喜欢的。起初见他体恤囚徒,因此对他很是敬重。可是他总缠着我,我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心仪二哥哥,他却仍旧缠着我,还想牵我的手,我都有些烦他了。”

南宝珠这才放心。

两人说着话,却没见萧弈过来。

十苦拱手禀报:“主子去暖阁和人议事,郡主可要过去瞧瞧?”

南宝衣好奇:“和谁议事啊?”

十苦坦言:“西厂九千岁。”

南宝衣眸光微动。

这两个人,今夜联手扳倒了太子,怕是凑一块儿分赃去了。

她道:“你领我们过去。”

穿过宫巷,就是暖阁。

暖阁地势很高,四周檐角卷起,檐下挂着三尺来长的大红宫灯。

如意宝瓶槅扇上糊着半透的高丽纸,阁中灯火暖黄,依稀可见倒映出两道临窗对坐的身影。

“娇娇……”

南宝珠心虚地拽了拽南宝衣的袖管:“我就不陪你上去啦,二哥也就罢了,那位九千岁,举止神态当真叫人害怕。”

南宝衣点点头。

她叮嘱十苦照顾好小堂姐,才拎起裙裾移步登楼。

顾崇山的心腹宫女认得她,笑吟吟替她卷起暖阁珠帘。

少女在门外脱掉绣花鞋,踩着干净的罗袜踏上地板,那两人围坐在火炉旁,正闲适煮酒。

“……世子除去情敌,我清洗了西厂里的眼线,可谓一举两得。”

顾崇山轻言慢语,信手斟酒。

“二哥哥。”

南宝衣唤着,在萧弈身侧跪坐。

萧弈偏头看她。

小姑娘袄裙上携裹着寒意,外间大约落了细雪,她的云髻上还挂着细细几朵雪花。

他伸手替她拂拭去细雪:“今夜承乐殿,可有被吓到?”

南宝衣摇摇头。

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会被宫变吓到呢?

萧弈握住她的双手。

她的手有些凉,于是他在掌心细细揉捻,企图给她带来温暖。

他睨向顾崇山:“今夜之事,到此为止。刑部和大理寺会介入调查,叫你的人,都撤干净。”

顾崇山颔首。

他不着痕迹地扫视过南宝衣和萧弈的双手,很快垂下眼睫。

他从矮案底下取出一只冰裂纹双耳酒盏,斟了半盏酒,推到南宝衣面前:“热酒暖身,是极好的。”

南宝衣好奇望去。

酒液晶莹剔透,还冒着热气,闻起来很香醇。

她抱起酒盏,小心翼翼地伸出猩红舌尖,只舔了一点点。

咂咂嘴,却没尝出味儿。

萧弈眯了眯眼,瞳眸晦暗。

南娇娇她……

怎么可以这样吃酒……

顾崇山也没料到她竟然这样品酒,不动声色地避开视线,仰头饮尽自己面前的美酒。

南宝衣见顾崇山喝得欢,于是学他的样子饮了大口。

烈酒入喉,无比辛辣。

连胸腔,都跟着火烧火燎。

她立刻放下酒盏,捂着颈子剧烈咳嗽,连声音都咳哑了:“这……这什么酒!真难喝!”

她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了,小脸潮红,仿佛匀了最秾艳的胭脂。

满脸扭曲和嫌弃,仿佛那盏酒是要她命的毒药。

萧弈和顾崇山愣了愣,忍不住扬了扬薄唇。

小姑娘平日只喝甜甜的果酒和米酒,这般烈酒,她一口气喝那么多,不咳嗽才怪。

萧弈递给南宝衣一盏温水:“北地的烧刀子,北魏使团上次来访时送的,冬夜里驱寒最好。”

南宝衣抽噎着,虚弱地靠在萧弈肩上:“九千岁,你请我喝那么烈的酒,什么烧刀子,简直是往我心窝窝里捅刀子!”

她已有些醉意。

顾崇山默然。

萧弈替她暖手,她便笑得那么甜。

而他给她一盏酒,想让她暖暖身子,竟也会惹得她落泪,惹得她嫌弃……

“不喝了,不喝了……”

南宝衣醉意上头,嫌弃地打翻了酒盏。

她脸蛋浮现出两坨胭脂红,细白双臂柔弱无骨地缠在萧弈颈间,撒娇道:“二哥哥,咱们回府吧,回府守岁……”

萧弈拿了狐裘裹住她,把她打横抱起。

他朝顾崇山微一颔首,离开了暖阁。

正是除夕夜。

从宫中可以看见满城烟花。

顾崇山独自坐在暖阁,面无表情地看着矮案上清冽晶莹的烈酒。

北地天寒,魏北的男儿都喜爱饮用烈酒。

他,其实也想让她尝一尝,他家乡那边的酒。

顾崇山拿起南宝衣用过的酒盏,酒盏边缘隐隐有嫣红口脂痕迹。

他往酒盏里注入酒液,薄唇印上那道口脂,缓缓饮了小口。

他曾见过男女亲吻时动情的模样。

萧弈亲吻南家丫头时,小丫头是怎样的表情呢?

可曾脸红,可曾心动?

她的唇,是否如他想象中那般温软娇嫩?

顾崇山的狭眸有些迷离。

烈酒入喉,于他而言,却是极甘甜的。

另一边。

就在南宝衣登楼去寻萧弈的时候,南宝珠和十苦,在暖阁门口遇见了一个走丢的稚童。

六七岁的稚童,生得虎头虎脑,穿丝绸马褂,脖颈上佩戴着一只金项圈,还牵一条哈巴狗。

撞上南宝珠,他不高兴地命令:“走了这么久,总算遇上了活人。喂,小胖子,小爷我和爹爹走丢了,你赶紧帮我找爹爹去。”

南宝珠挑眉。

这孩子,一看就知道是达


状态提示:第517章 可曾脸红,可曾心动--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