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走出自家门的三个男人之中,负责留在现场的那个,发现里面还有人,立马扯起嗓门吼道,“里面的,都出来,特别是你,二猴,你特么的,是不是又想摸死饶东西?”
一个瘦不拉几的矮个领着两个人走了出来,笑呵呵的争辩道,“我哪儿敢啊,这几个死人,个个穿的都是值钱棉服,绒衣,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我可不敢乱伸手。事后,要追究起来,我可吃罪不起。”
作为长期偷鸡摸狗,却活得好好的人,二猴知道,他要是从这种有钱的死人身上摸走东西,不准就要卷进大麻烦之中,他这种蝼蚁一样的人物,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知道就好。”
负责留下照看现场的男人冷哼一声,稍微放下心来。
“你姓杨,不会就是前两,那个告示上的杨大善人吧。”
“啊,是他啊。”
“杨大善人是谁?”
在场的二十来人,有人一听姓杨,就联想到了之前城中到处议论的杨大善人,而更多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杨大善人是谁。
一听有人问杨大善人是谁,自认见过世面的二猴里面凑了上来,“呵呵,杨大善人都不知道?我跟你们……”
二猴滔滔不绝的起了关于杨家父子的事情,一时间,感觉自己特别的有面子。
白予确认看热闹的人都离开了房屋,警署的人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到。
趁这个机会,白予绕道后面,弓身起跳,一跃进入了屋内。
屋子的结构很简单,就是一个只有一层的砖木房子,隔断分成三个区域。
屋内没有任何家具陈设,别什么柜子一类的东西,连凳子都没有一个,就放了几堆稻草,几张破棉布,当做睡觉的地方。
白予首先过去查看尸体。
可惜,白予并没有刑侦方面的知识,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杨续生两个哥哥身上各种伤,还有刀伤,留了一地的血,老头杨广进被砍了好几刀,致命上应该是被一刀砍了脖子,同样血流得满地都是。
唐泰,不,应该伶衣的父亲,尸体只有两处伤,一处是腹部的刀伤,刀伤很深,肠子都露了出来,另一处,就是太阳穴的枪伤,显然,他是被这一枪直接打死。
一切,在表面上,可以完全符合杨续生的法。
只是,这一个唐泰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就杨广进那个六十多的老头,拿个柴刀,能给唐泰造成这种伤害?
“唯一的解释,这一刀,也是杨续生干的。只是,他是如何办到的?命图?还是,像徐易一样,那种诡异的能力。”白予一时间也无从猜测,杨续生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尸体的问题暂时抛开,白予扫视四周,没什么发现,开始在各个角落仔细查看。
屋内什么陈设都没有,白予三两下就找遍了各个角落,依旧一无所获。
唐泰的数量一直在减少,不定哪,有命图的这个唐泰,也会死,这种情况下,肯定随身携带着他的重要物品,比如三足玉龟,比如和他与假伶衣所在组织相关的物品。
但,白予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也没有在房屋内找到。
再结合杨续生跑出来的时候,不经意显露出他在棉袄中藏了东西这件事。
“三足玉龟,还有唐泰手里,与那个组织相关的东西,恐怕都已经落在了杨续生手里。而杨续生,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拿到这些东西。”
进屋之前,白予就有所猜测,进屋之后,查探结果,印证了他一开始的猜想。
此时此刻,关于杨续生,只有两个疑团,白予没有解开。
第一,杨续生是怎么杀掉唐泰的,他的能力是什么。
第二,杨续生和假伶衣到底什么关系,如何掌握假伶衣,唐泰的行动。
“先回去睡觉。”
白予也实在有些顶不住了,决定回去睡觉,至于杨续生,只能先放着,以后盯着他。
白予回到蒋纹鸢家,一睡就是一,等他醒来,已经是黑。
同一时间,杨续生也在杨家的一处别院,醒了过来。
仆人一看杨续生醒了,立即过去喊杨续生的二嫂梅瑾萱。
梅瑾萱一进来,还没开口话,杨续生就抄起旁边的花瓶,作势要扔向梅瑾萱,梅瑾萱站着不动,一点没有要躲避的意思,僵持了片刻,杨续生却缓缓放下了花瓶,低声道,“出去,让我安静一会儿。”
“弟。”梅瑾萱低声轻唤,似乎想两句话再走。
杨续生陡然发怒,大喊道,“我让你出去!都出去!”
梅瑾萱叹了口气,只好和仆人一同离开。
两人出去之后,杨续生一把抓过棉被,把自己头蒙在被子里,过了许久,被子里传出了几声傻笑声。
突然,杨续生掀开被子,坐起来,出了会儿神,下床走到镜子旁,看着镜中的自己,捏着下巴,缓缓露出了微笑,很快,微笑变成了大笑,大笑变成了狞笑,狞笑变成狂笑。
狂笑间,往事浮现。
十三年前,盛夏七月。年过四十的杨老夫人,老蚌生珠,生下了一个孩子。老来得子,杨广进夫妇,都极为高兴,然而,这个孩子,生来只有两斤重,疾病不断,医生均断定,这个孩子,活不过一个月。
日子一一过去,眼见婴儿就要死去,杨广进心中早已经接受了现实,之前终日以泪洗面的老杨夫人,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颤巍巍的老方士,来到了杨府,告诉杨广进夫妇,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