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确实依稀记得她的闺名叫做赵棠。
虽然不是他挑的,但正值花前月下时,又怎么会承认呢。
“恩,朕记得你单名一个棠字。”
赵棠可没错过方才卫炀眼中闪过的意思茫然,看样子这簪子并不是他挑的,心中冷嘲一声。脸上的笑意却更大了,眼睛里倒映着他的身影,似是满心满眼都是他。
她感动地道:“妾身以为皇上不记得妾的名字呢——”
卫炀摸了摸鼻子,温和地笑道:“朕怎么会不记得呢,棠儿。”
“海棠很配你。”卫炀伸出手替她调整了簪子。
赵棠双颊泛红,如同正艳的海棠娇艳欲滴,然而她心中只觉得平静。
见到她娇羞的模样,引人采撷。卫炀的眸子暗了暗,手顺势往下,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轻轻捏了捏。
已经变得火热的掌心隔着衣裳熨帖着她的肌肤,顿时气氛变得缠绵了起来。
赵棠像是受惊了般小声惊呼出声,又很快将声音全数咽了回去。眼睫扑闪着,似是嗔怪地看着他。
但是眼睛却像是藏了勾子一样,勾着卫炀凑上前去一亲芳泽。
赵棠双手攀在他的肩头,双目轻阖,眼睫微微颤抖着。
卫炀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扶着她的后脑。
她双手收紧,手下明黄色的龙袍都起了皱褶,气息不稳,脸上酡红。
过了许久,卫炀才松开她。
只见赵棠轻轻地喘着气,勾着他的衣襟。红唇变得更加水润娇嫩,面上也平添了几分媚色,原本清澈的眸子变得水灵灵的。
如兰的气息在他颈侧吐出,衣襟都被赵棠扯得松开了。
“皇上……”赵棠伏在他怀中,手里还拽着他的衣襟,轻喘着唤道。
卫炀的手覆在她的腰带上,指尖一翻,腰带松开了。
他哑着声音应道:“棠儿。”
“皇上,二公主病重,还请皇上移驾!”
殿外传出一声惊呼。
顿时殿中的旖旎尽数消散。
赵棠头脑瞬间清明了起来,她瞥了一眼紧闭的殿门。
身边的卫炀也早已清醒了过来。
他的子嗣不丰,到头来只有两子三女,而二公主又素来身体不好,自然十分在意。
“皇上快去景仁宫看看吧,二公主的平安最重要。”赵棠体贴地说道。
这时候赵棠不能多加阻拦,哪怕赵棠以往在他面前行事有几分大胆,但是这事毕竟事关重大。
卫炀站起了身,赵棠顺势也跟着站了起来。
她伸手将皇上的衣服收拾妥当,抬起眼望着卫炀,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担忧,“二公主福泽深厚,定会无恙的。”
卫炀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旋即松开手,迈腿便向殿外走去。
赵棠望着空荡荡的临华殿,呼呼的寒风从大开的房门闯了进来,霎时殿内的气温骤降。
赵棠平静地收拾好了自身的穿戴,坐着轿辇回绮春轩。
她坐在轿子中,将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迎着皎洁的月光,越发显得精致。
明日,整个后宫就会知道,昨夜宜妃在她侍寝的夜里叫走了皇上。
哪怕打着的幌子是二公主病重,别人注意到的只会是宜妃成功地从她手里截胡。
宜妃本就不喜她,此事一出,那些牛鬼蛇神又该冒出来了。
她嗤笑一声,浅褐色的眸子这会儿竟是比冬夜里的寒风还凉。她不经意地摸着簪身,冰凉的触感传达到她的心里。
她当然知道,相比起皇上的孩子而言,自己根本不算什么。
只不过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宜妃截胡,还真是令人感到不虞。
更何况,二公主当真是病重么?
赵棠的指腹抵着簪子,尖锐的簪头扎得令她有几分刺痛,却更加让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