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剑历突然发难,驯兽师不慌不忙。“来的好!!我正要找你。”
无面木偶几乎是瞬间移动到驯兽师身前,徒手挡住了攻击。
剑历的软剑在木偶的手臂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白昼与木偶交过手,知道其坚固程度,但他也知道剑厉的厉害。
“这是荒古遗留下的灵俑!凭你?”驯兽师操纵所谓的灵俑。
木偶顶着剑历劈头盖脸的软剑,直接贴了上去,施展出诡异的格斗术,在剑厉身上连续打了十几拳。
剑厉被打得吐血倒地。
驯兽师嘴里念叨:“这是我答应别饶,不要怪我刑罚长老,去死吧。”
灵俑一跃,骑在剑厉身上,双拳扬起,瞄着脑袋捶了下去,这一下势要把剑厉的脑袋捶烂。
一道青芒掠过,灵俑被飞剑撞飞,它肢体极度不协调的重新站起,脑袋转动,锁定进攻者。
那道青芒飞回剑风雷长老的身边,像一片柳叶浮在半空。
驯兽师:“执剑长老,我尊敬你,但你一定要跟我作对么?”
剑风雷长老脸色极度寒冷。“剑不易,你杀了四个人,老木匠,教书先生,还有农夫剑三指,烟花师傅被你操纵的傀儡一剑毙命,我记得三位老人把你当孩子一样照顾,我不能饶了你。”
驯兽师冷声道:“那些人该死,他们害死了我最后的亲人,杀人者,必被杀。”
“逝者已矣,生者刚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剑风雷凌空一指,飞剑射向驯兽师。
灵佣的速度快如闪电,像一个武术家,一脚将飞剑踢飞,和剑风雷缠斗在一起。
白昼紧张地看着战斗,剑风雷和灵佣火力全开,那不是他能参与进去的战斗。
剑风雷的御剑术看起来威力十足,但没有父亲的六言构剑术那么快,进攻悉数被灵佣挡下。
反观灵佣的进攻,也都被剑风雷凭借灵活步法躲开。
僵持不下之际,剑风雷长老大喝一声。“青火!青叶牢!”
飞剑化成无数柳叶,将灵佣包住,柳叶越来越多,似乎每一片都有千斤之重,灵佣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最后被牢实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剑臣凑到白昼身边声:“我一开始就想吐槽,为什么大招一定要喊出来呢?”
白昼耸了耸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也许那样很酷。
另一边,剑族人看到杀神一样的灵佣被剑风雷牵制住,把驯兽师围的水泄不通。
第一个愤怒的人将匕首插进了驯兽师的大腿,紧接着第二个人把匕首插进了肩膀,所有人都拿出了武器。
白昼看见苗头不对,用力往人群里挤,可是人墙密不透风。
他听见驯兽师在里面哀嚎,他不再控制力道,用尽全力拉开挡路的人。
终于能看到驯兽师了,这时候烟花师傅的儿子将匕首狠狠插进驯兽师的腹部。“我把你当做兄弟。”
“兄弟?哈哈哈哈哈哈。”驯兽师笑得癫狂。
白昼不清此时感觉如何,如果驯兽师就这么死了,对他也是种解脱。
驯兽师捂住伤口。“这是你们逼我的。”
被剑风雷长老用柳叶困住的灵俑猛地跳了起来,身上柳叶甩落成雨。
那张一无所有的木头脸上,慢慢溶出一个洞,无尽声波从洞里扩散出来。
距离最近的剑风雷长老踉跄了一步,然后所有人成片的倒了下去。
“这不对。”白昼感觉耳朵里流出温热的液体,眼前模糊一片。
他看到驯兽师落荒逃往林海深处,咬紧牙关追了上去。
发生的这一切,死的那三个人,加上烟花师傅,全都是他从藏宝室带出的那个木偶干的。
他也是帮凶,驯兽师木偶只是无足轻重的东西,他欺骗了他,利用了他,所有的事都不对。
深林中很容易追踪到一个慌不择路的人,尤其还是一个受赡人。
滴下的血迹,无意蹭折的木枝,被踩得软趴趴的草地,无一不是明确的指示标。
白昼下定决心,要在驯兽师把一切都来之前找到他。
……
驯兽师捂着腹部,滑腻的血液顺着指缝流出。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往林海里跑,好像冥冥之中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不希望死在村子里,也不希望死在西面的野兽营地,所以他往东去。
他命令灵佣扶着他前进,进入林海后,经过一颗又一颗的枯树,几乎分辨不出什么不同,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
“没人能走到林海的尽头。”驯兽师嘀咕着,在他眼里,这个季节的每一棵树都已经走到生命尽头,就像此刻的他。
“我完成了一切,死而无憾。”驯兽师一路自言自语,他不再担心身后的追兵了,就算追到了又能怎样,他要杀的人都死了。
他的心一直发闷,像堵上一块巨大的石头,复仇成功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驯兽师如此想到。
他要走的路还很长,足够他回忆自己的过往。
驯兽师清楚的记得,十一岁,是他人生的分水岭,在那之前,他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他的父母是族内驯兽师,吃的好穿的暖,他想要什么都能的到。
但他拥有的一切,在剑族的引灵钟被敲响后,突然抛弃了他。
那一,所有人集合在议事厅前,族长剑重山慈祥的脸变得严肃无比,族内的瘸子铁匠死了,据脸青的像一块石头,像中了毒,有人常年打铁难免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