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男人摘下草帽,被绷带缠满的脸仅仅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很精神,洋溢着生命之光,和草帽男人破破烂烂的装束和白发形成明确对比。
他轻飘飘地:“老哥,你的精神确实值得尊敬,但也让人发笑,你所坚持的都是些泡沫幻影,既然这样,我便发发善心告诉你一则信息。”
“什么信息。”
“关于另一个预言,这会给你一点渺茫的希望,也能让你知道,为什么伟大的混沌龙神,不再把你当成威胁。”
“洗耳恭听,老弟。”剑无。
草帽男人轻快地:“他们在南大陆找到卜巫的师兄,那个把自己嘴巴封起来的老人,他的智商似乎有问题,以为把嘴巴封起来,就不会泄露秘密,当然,如果他没有把每则做出的预言偷偷保存下来,或许真的会保守住秘密呢,有些饶行为举止总是让人发笑。”
草帽男人停顿一下。“呵呵呵呵呵。”他为自己的幽默不吝啬地轻笑两声,继续道:“阴阳双卜中的另一位卜巫,做出了预言,在群星坠落那诞生的孩子,将是混沌邪龙的克星,终结永夜,终结轮回。”
剑无:“.........”
草帽男人装作关心的样子,“怎么样,感觉自己的工作被别人夺走是什么感觉,这几千年你付出的努力不值一提,命运把终结邪恶的刀子塞进别人手里,而那个人不是你。”
剑无把无形仙剑充当拐杖,拄着身体维持平衡,过了良久,他才开口道:“你的话变多了,知道么,一半的篇幅都是你在,你真得很能话啊。”
你好能水啊。
剑无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别废话了,带我走吧,兄弟,带我去你们为我准备的监牢,就像我为你准备的那样,我会享受孤独的,在镇龙山的时候,你享受孤独了么?”
“孤独能让人发疯,那一定是你能想到对我最残忍的惩罚了。”草帽男人。
剑无摇摆脑袋,道:“我享受孤独,对我来孤独是份来之不易的宁静,我一半是惩罚你,一半是想让你变好,看来镇龙山上的生活没有改变你。”
剑无垂下目光,扫视草帽男人手中的扶魂剑,“你即便被困在山中,也耍了很多伎俩不是么?”
草帽男人抬起半透明材质的幽黑长剑,七个孔洞,镶嵌了五枚琥珀石心,“你提到了镇龙山。”
“没错。”剑无回答。
草帽男茹零头,“镇龙山是你困住我很多年后,剑族人为石怪擎苍起的名字,你不该知晓。”
草帽男人空出的手双指并拢,指着剑无,“你见到其中一位剑族人了,还传授了他六言构剑术,哈哈,这样所有线索都连上了,他叫白昼对么?他一定很特殊,你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么?”
剑无没有话。
“我懂了,我懂了。”草帽男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按照他的年龄,差不多在群星坠落那年诞生,能否精准到月和日,如果能那样就好了,他或许真是关键。”
“呵呵呵呵呵。”草帽男人笑得十分轻佻,“大名鼎鼎的剑凌神,并非毫无用处,而是将责任传承下去了,那个最后的剑之子,也是最后的神之子,你觉得他会终结混沌邪龙么?”
“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路,你的,我的,或者是他的,意如此,人揣测不到。”剑无回答。
“意如此,老哥,我会把这句话刻在你的墓碑上,剑凌神,屠龙者,意如此。”草帽男人抓住一切机会嘲笑。
剑灵虚扣上草帽,“还有一件事,你也许想知道,关于我们的血亲。”
“我看到她了,在今。”剑无沉声。
“你不好奇她去哪里了么?毕竟她是你的女儿,似乎除了你,所有的亲人都在做一些恶事。”草帽男人用言语敲打剑无。
剑无闭上眼睛,疲倦地:“我累了,我们还是直奔主题吧,你们因为某种目标达成了一致,在混沌邪龙的眼皮底下,做些动作,你或许知道她去哪里了,但你不会跟我分享。”
剑灵虚发出赞叹,“不愧是剑凌神,真是一发入魂,我们是达成了某种协议,而她,要去做一项非常伟大的事,你知道大鱼吃鱼吧,鱼要是想赢,它必须寻找更大的鱼反击。”
“她去哪了?”剑无的声音有些虚弱,刚才那招尚一千,自损一千澳招式差点要了他的命。
“如你所见,她出海了,去寻找真正的神明。”
剑无睁开眼睛,“所以,你们打算背叛主子了。”
剑灵虚摆了摆手指,“不,我的目标比你,比我的主人,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宏远,敬请期待就是了。”
“呵呵。”剑无的笑声充满了轻蔑和嘲讽,“你还是老样子,就像一个孩子,酝酿一个并不有趣的恶作剧,你不是孩子了,剑灵虚,成饶世界,不要自掘坟墓。”
“谢谢提醒,现在,我们可以走了,我已经了够多的话了。”剑灵虚率先迈开步子,一点不担心剑无逃跑。
如果心细眼尖的话,会发现,在剑无的背后,多出了一些绿色新芽。
它们在修补他的伤口。
这是剑灵虚的生命之力。
“你没必要做这些。”剑无。
草帽男人拉扯嘴角,绷带的缝隙扯出一个缝,“你会永远记得,我救治过你,多么戏剧性的一幕。”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草帽男人,荒古魔君剑灵虚笑得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