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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齐垚、小司和蔡雨佳都到齐了,根据打听来的消息基本汇总出上午常委会惨败的原因:
一是如方晟所料,本土派以促销优惠的借口送了两套楼花给林枫,价格只有市场价一半左右,还承诺送价值十万元装修大礼包——这种变相行贿的手法在省城十分流行,窦康等人没学到省城先进的经济理念和管理模式,倒把歪门邪道学得象模象样。
不过被方晟当面敲打后,想必林枫会原物退还。官至厅级,按说讲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重了,没必要赤裸裸把话说白了。在两套房的收益与调离鄞峡重返省城之间,相信林枫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二是大换届开幕那天,慕达带了厚厚两大袋档案跑到韦升宏家“拜访”,长谈四个小时后,韦升宏毕恭毕敬将慕达上车。可以想象,本土派掌握有韦升宏大量的违法违纪证据,随便摊开来一说,韦升宏只有乖乖就范。何况慕达掌握纪委生杀予夺大权,查不查、查到什么程度都是他说了算,韦升宏不敢不从。
幸好吴郁明主动认领韦升宏,不然面对相对独立的宣传部,方晟真不知从何着手。
三是魏昌成儿子经营的公司中标城市亮化工程,两年来免不了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另外在税务方面也做了不少手脚。窦康指示税务局成立工作组进驻公司,把账务查了个底朝天,初步开的价码是补交、罚款共三千六百万,然后视认罪态度和交纳罚没款的进展决定是否追究刑事责任!
“市区分局负责查的?”方晟问。
“第六分局,局长严宇是蒲英江的远房亲戚,下手向来比较狠辣,这回有尚方宝剑在手更是铆足劲地查。”齐垚说。
小司道:“由于他罚款太重,经常有商户跑到六分局闹事,辖区派出所频频出警头疼得不得了。”
“还蛮好处理的……”方晟出神地想了会儿。
暗忖吴郁明精明,上门找自己之前想必大致摸了下底,难易结合,这样看来梅秋的问题应该很棘手!
果然,小司愁眉不展道:“梅秋梅主任的问题很严重呐!二十天前,他女婿晚上喝了三两酒后开车送朋友回家,路上有交警设卡查酒驾,他女婿赶紧与他女儿换座,这一幕被交警发现了,坚持要他女婿呵气测酒精含量,这个过程中他女儿找电话给梅秋,梅秋请交警大队长跟执勤交警打了个招呼,把他们放走了……”
齐垚道:“交警查酒驾经常发生这种事儿,不奇怪。”
“旁边有被抓到倒霉蛋不服气,第二天向督察室举报,督察人员一调监控确有其事,找执勤交警核实方知跟梅秋有关,便把事情压下了;但不知怎地,有人设法弄到监控片段直接寄到纪委,慕达也是老奸剧滑,不露声色将证据掌握在手里……”
“女儿女婿都是公务员?”方晟问。
“都是,”小司道,“关键在于女婿酒量很浅,三两酒居然被测为醉驾,那个就麻烦了,要抓起来判处实刑坐牢,开除公务员资格的!另外梅秋身为领导干部干预交警执行警务,追查起来也要负一定责任。”
蔡雨佳问:“整套材料都在纪委那边?”
“后来的确有纪委工作人员到监控中心调阅过相关影像,执勤交警的执法记录仪都被做了备份,证据确凿,纪委随时可以公布处理意见。”小司说。
这个麻烦太大了!
难怪梅秋对本土派俯首贴耳,大把柄掌握在人家手里,不能不从!
方晟问道:“司队有什么主意?雨佳也想想。”
小司道:“我仔细考虑过,唯一办法就是止损,让他女婿只承认酒驾但不承认醉驾——醉驾必须有血液检测作为辅证,酒驾责罚则轻多了,起码能保住公务员身份。”
“梅秋也是老江湖,这么简单的办法居然没想到?我怀疑慕达手里还有别的牌。”蔡雨佳质疑道。
“纪委最厉害的莫过于唬人,没事都能说出事来,梅秋哪经得起慕达恐吓?不单是醉驾与酒驾的问题,而是这件事一旦曝光会引发强烈的社会反响,混到梅秋的岁数讲究脸面,顾虑退下来后的名声,还担心影响子女仕途,能藏着掖着最好不过。”小司有条不紊分析道。
齐垚道:“可把柄永远是把柄,随时能引爆。”
“等到退二线就没事了,本土派和梅秋都这样想。”小司道。
方晟久久沉吟,突然转到另一个话题:“你们觉得目前鄞峡房价如何?”
“太高了!”齐垚道,“我在犹豫是不是等房价回调再说。”
小司道:“还可以,跟梧湘、银山和省城相比不算高,仍有上升空间;考虑到孩子以后上学,我已在柯察巷那边订了一套。”
蔡雨佳则说:“鄞峡家底子薄弱,城市居民人口远逊于其它地区,眼下靠的是资金推动,缺乏长期增长的内在动力,我不看好房产市场发展,也没买房。”
齐垚和小司都笑着说蔡局是高级知识分子加精英型官员,以后必定大踏步进军省城,在鄞峡买房没意义。
蔡雨佳连连摆手说自己在顺坝也没买,总觉得双江范围内除了省城和银山,其它地区若非刚需,都不具备投资价值;购房属于长线投资,必须围绕一线城市做文章。
方晟感叹道:“雨佳代表相当多知识分子和中高端人材的想法,不错,当一个城市、一个地区的财政收入靠卖地来实现增长,那是极端危险的做法,会引起市场动荡甚至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