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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预算的精确性,很多招投标项目都规定如果中标价比预算价也就是底价上下超过20,可视为异常波动而宣布招标结果无效。
但方晟预见到这个问题,上周特意把这个条款删掉了。方晟说计算报价得分部分采取的平均价为评标基准价方式,已经排除低价恶意中标的可能性,波动大一点有啥关系?反正由施工方全额垫资,做得不好拿不到钱。
不要多看,三大国企旗下7家企业总报价都在29-31亿之间,平均比中标企业多将近10个亿!
中标结果宣布后不到三分钟,常委会也结束了,来自各方的电话、短信等等都彻底消停。
还用多说吗?倘若不引入两家央企参与竞争,多出来的10个亿会流向哪些人的腰包?
如今惊人的利益输送,不想可知倘若出面争抢生意的不是央企而是私企,詹印和方晟要被各方疯狂污蔑成什么样子。
第二天上午方晟把姚胜平和禹祥叫到办公室,轻松地说:“修路的钱省下来了,接下来如法炮制继续修桥,还是面向社会公开招标。至于算不算高速公路修葺的一部分,我看无关紧要了,因为省里不肯划拨高速公路修葺费用,何必自讨没趣?勒紧腰带自费修桥吧,财政账上8个亿还够顶一阵子。”
这是场面说的,没说的是那天市长办公会与董建辉、薛爱国和禹祥三位副市长的赌约,谁输谁只穿裤衩在市府大院跑步。当然那是半开玩笑性质,方晟既然已取得胜利就大度地不予计较了。
“方市长,昨天常委会您和詹书计语重心长的话,还有意外的中标结果,我做了深刻反思,觉得自己一直站在国企角度考虑问题、决策事务,导致很多方针方向的失误,是该及时摆正位置的时候了!”
姚胜平趁机做了自我批评——将近10亿差额尤如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得这班常委无地自容,也打得出面干预的省领导们哑口无言,考虑到还要在方晟领导下干活,不转舵不行啊。
禹祥也说:“我也要向方市长检讨,在交通城建等方面缚手缚脚,目光短浅,放不开思路,即使方市长指点迷津还是半信半疑……”
方晟摆摆手道:“万事开头难,有疑虑、走弯路是正常的,我也没你俩想象的那样高明,边干边琢磨摸着石头过河嘛。对了,上次禹市长说铁业河上的桥不够,关于这一点市里有没有勘探备选的建桥地点?”
“有,”禹祥道,“前进大桥下游有个位置非常适合建桥,有关部门做了翔实而周密的方案,可惜因为费用问题市里迟迟下不了决心,现在恐怕蒙几层灰了。”
“立即找出来组织专家论证,没问题的话与前进大桥同时开工!”方晟果断地说,“我设想等两座桥建成通车后再改造扩建团结大桥、奋斗大桥,四座桥都通车后进行功能区划,矿区的货车、工程车只能从指定大桥出入,以后桥坏了国企出钱修,谁使用谁出钱嘛;其它三座为民用,正府承担维护费用。”
姚胜平下意识要反对,一想刚才的反省又闭上嘴。
禹祥拍案叫绝:“方市长的点子太妙了!老实说老百姓上下班、车来车往对大桥有啥损害,八成都坏在那些载重大货车上,本身块头就大还超重,国企就该出资。如果能清汤水清分开来,想必国企也没话说。”
“不做猜测和推测,什么事都先干起来看效果,不行再改回来呗,”方晟说,“早上培吉市长打电话给我,说原来已经撤掉的几个关于中小学冬令营活动,唐峰那边打电话愿意半价做下去,比市场价还低些并承诺服务会更好。我说那就给唐峰做,咱们不跟钱赌气,而是尊重市场规律。我记得唐峰对冬令营活动是有赞助的,好像三分之一费用吧……”
“对,以冬令营服装、营活动道具、室外项目设施等方式赞助。”姚胜平道。
方晟道:“如今半价打折,谁还在乎那点赞助是不是?所以刚开始我就说过,别舍不得国企那点钱,人家是拿小钱换大钱还逼得咱们低三下四,好像离开国企就活不下去似的。”
“但是……”姚胜平翻到笔记本前页,“当前财政还是非常吃紧,虽说公务活动一刀切改为招标竞价后费用节省很多,年底才能看到效果。眼下却面临债台高筑的窘境……”
“方市长,我去组织人手找出新桥建设方案。”见姚胜平谈市财政,禹祥不便旁听,起身道。
方晟点点头:“越快越好!”
姚胜平续道:“之前公务活动及周边服务都放在国企,付款期方面放得比较长能达到六个月甚至大半年;如今放到私企虽说也能约定三到六个月,由于初次合作起码得有定金或预付,两个星期下来财政局就堆了几千万发票,可账上实在没钱呀方市长。以前实在手头紧能厚着脸皮向省里借款,或者预支下年度额度,以后恐怕没可能了……”
为什么没可能,两人都心知肚明。
“嗯,财政上准备修路的8个亿……”方晟沉吟道。
姚胜平最怕市领导们惦记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攒下来的钱,连忙说:“根据与香港海纳深水港集团的合作协议,第一期正府要出资5个亿;还有两座大桥同时启动修建的话,哪怕施工方全额垫资也得准备2个亿放在旁边……”
“剩下1个亿先拿出来用,别怕,钱总会有的。”
“即使1个亿也只能应付之前的欠款,四季度才是大头子,很多账款、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