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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伟才不管呢,简要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皱眉道:
“让这家伙说实话并不难,关键是万一真涉及到高层隐私,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暂时没事,将来也迟早祸及自身。以前有过类似教训,往往落得身败名裂甚至家破人亡境地,方老弟,情报工作的危险不仅仅来自敌人啊,兄弟我事实上是坐在火山口。”
“在警惕的京都人民**大海里,他能刺探到什么?除非有内奸。”
“不不不,这些家伙无孔不入,手段超出你想象。为了挖到情报什么主意都能想出来,比如勾引高层家里的保姆、护士、警卫,千方百计翻垃圾筒,截取信件,化装学校老师跟高层里的孩子搭讪等等,没准真能打听到硬料儿!”
“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吧,我觉得。”
“哪怕百分之一我都得避免,不能拿身家性命去赌。”
“等等……”
方晟用冷水洗了把脸,连喝几大口傍晚泡好的浓茶,神智顿时一清,沉思良久道:“按常规流程,审讯结果出来后你应该怎么做?”
“向参谋部分管副主任汇报。”
“不管事态大小都是如此?”
“对,规定流程,不可以超级上报。”
“目前分管副主任知道这事儿?”
“就是他转过来的。”
“有没有一种情况,即分管副主任亲自参与审讯?”方晟又问。
樊伟若有所悟,沉吟片刻道:“也是有的,不过极少,主要是性质极其严重、对国家安全有极大威胁的案子,不单分管副主任,其他几位副主任都一块儿过来听。”
方晟立即问:“亨利的案子算不算性质极其严重?”
“不是我说了算,分管副主任想来才来,我没法影响他,”樊伟苦笑道,“再说了涉及国家安全,哪桩案子不严重?”
“嘿嘿嘿,办法不就有了吗?”
“什……什么?”
樊伟呆住了,暗想老子苦思冥想几天几夜没结果,到你这儿不出十分钟?也太小觑老子了!
方晟道:“你在分管副主任面前说了不算,那嫌疑人自己说算不算?”
樊伟又一呆。
“方老弟的意思是……”
“如果嫌疑人说你级别不够,我要找能说了算的人谈条件……分管副主任是让你说了算,还是亲自审讯?”
樊伟第三次呆住,呆了半晌蓦地发出大笑:“好哇好哇,方老弟算是把当权者的心态摸透了!对,说了算的只能是领导,我怎敢取而代之?”
方晟也笑道:“为了让嫌疑人如实交代,你还要申请回避,让分管副主任随机点人协助审讯。”
“对,事后审讯记录立即交主任室封存,这样我就能完美脱身!”樊伟禁不住又是一阵长笑,“要不是大年三十,非得找你痛痛快快喝顿酒!”
“节后再说,等你把亨利的案子结了。”
樊伟知方晟还惦记着叶韵的事,顺着话题过渡回去,道:“是的,案子结了叫上白主任一起进山,之前啥也不说,先看审讯记录,然后再作分晓,如何?”
“噢——”
方晟顿时猜到八成审出毛病来了,或者说把叶韵的老底揭开了,所以才麻烦。
京都禁放烟花鞭炮,这一夜方晟睡得很安逸。
大年初一。
方晟起了个大早先去探望于老爷子,见他安详平静的面庞,心酸而又欣慰。戎马一生、经历新中国所有风浪波折的革命元勋,以这样的方式,而非病魔缠身痛苦地离世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多睡会儿,我们都默默陪伴您,爷爷!”方晟在心里祷告道。
之后依次是于云复、于秋荻、于道明三个院儿的长辈,再跑到白家大院拜年,然后和白翎——这回硬着头皮没排自己大年初一值勤,带上小宝和小贝去爬长城!
说来好笑,小宝今年11岁了,愣是没去长城;但说来又不好笑,一辈子没去过长城的京都居民为数不少。
因为没钱?不是!
《最后一课》里面有句名言:总把时间拖到明天是阿尔萨斯人最大的不幸。套用到京都人身上同样贴切:总觉得长城就在家门口,总想着过阵子有空就去,越拖越久,等终于下决心时已老得爬不动了。
其实跑京都这么多趟,方晟也没去过,也是一直在想:以后总会有时间的。
节前跟白翎一说,决定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实际上京都大院出身的白翎三十多年里也只爬了两三回长城。
听说爬长城,小宝和小贝都跃跃欲势,高兴得不得了。
对孩子来说不在于去哪儿玩,在于和家人一起玩,和喜欢的小伙伴玩,毫无疑问,小宝和小贝是非常合拍的。
驱车来到八达岭长城段,不坐缆车直接步行上山。白翎体能充沛,兄弟俩一路打打闹闹根本不觉得累,反而方晟有点气喘吁吁,不时让他们慢些。
趁兄弟俩不注意,白翎私底下批评道:
“平时不注意训练,被酒色淘空了身子!悠着点,来日方长!”
方晟大惭。
以白翎的眼线,自然知道他从去年起跑白吉比较频繁,但注意力都在徐璃身上,没料到还隐藏个樊红雨。
其实,他是被樊红雨淘空了……
“以后一定加强训练,每天至少跑三千米。”方晟说。
白翎嗤之以鼻:“三千米那叫热身,起码两万米!”
方晟怒道:“我是以健身为目的,不象你成天打打杀杀!”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