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音抬起朦胧的双眼,段寒霆的话,像刺一样,一下一下地扎进她的心里。
我们,不只是我们……
我们,没有任性的权利……
她忽然苦笑了起来,模糊的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之人。
“段寒霆,你说,当年公公要纳妾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对母亲说的?家国大义,通通朝母亲砸过去,以那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成全了他的三妻四妾。”
段寒霆心重重一缩,“音音……”
荣音撑着婉瑜的膝盖,勉力站了起来。
她抹去了眼底的泪,居高临下地看着段寒霆,“可惜,我不是母亲,做不到成全。你若要纳妾,那我们只有离婚一条路,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一秒,荣音走出了包间,再没有看段寒霆一眼。
……
回程的路上,汪拙言开着车,婉瑜在后面同荣音坐在一起,忧心忡忡地看着她,“阿音,想哭就哭吧,别憋着。”
荣音望着窗外已经亮起的天色,无力地摇了摇头。
“哭累了,不想哭了。”
哭是最没用的解决办法,可有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要是不哭一场,可能真的会崩溃掉。
婉瑜轻搂着她的肩膀,“需要我做什么,你说就行。我已经准备了一肚子想要骂人的话,只要你同意,我明天就让邓诗雯臭名远扬!”
“不用。”
荣音悠凉道:“邓诗雯走这一步,已经是自毁前程,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越逼她,她反弹的越厉害。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给她一条退路。”
婉瑜和汪拙言同时朝荣音看去,都看到了她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寒意。
真正破釜沉舟的,不是邓诗雯,而是荣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