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且注意,切莫多造杀孽,否则他日业火烧身,天命难违。”声音逐渐远去了。
“孩儿谨记。”西门天跪下,重重磕了几个头。
“唉。”白长老远远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哒哒哒。”随着战靴轻扣地面,西门天已然走上了下山的路。
从插云峰峰顶,到议事大厅,到校练场,到山间小亭子,再到插云峰的山脚下。
“少主。”守门的蓝衣弟子齐声叫道。
“嗯。”西门天回头望了望插云峰和其他主峰,眼神中带着无尽的眷恋。
“牵我白马来。”西门天吩咐了一声,酒楼的掌柜急忙将马牵了过来。
“你的定金。”西门天抛下一锭银子,全身紫色战铠浮现。
“少主……”
“驾,驾!”西门天一扬马鞭,白马长嘶一声,腾跃而去。
三日后,邢州的某个县城中。
“好酒。”西门天拿起酒壶,对着月光,一饮而尽。
“这月色,真美。”西门天在繁华的街市上自饮自酌。
“客官请随我来……”
“客官”
西门天望着对面的青楼,看着自己身边的客人一个个被拉走,到了最后,只剩自己一人在月光下显得十分显眼。
“我说,你这魅力也太不行了吧。”一个皮肤细腻,手执折扇的公子走了过来,大大方方坐在西门天的对面,即使在嘴角贴了两撇小胡子,可是面容依旧难掩清丽。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西门天闷闷的喝着酒,身上一层层煞气在无形之中飘荡。
“和我……当然没什么关系。小二,给我来个酒杯,再来壶竹叶青。”那公子顿了一顿,很自然的招呼了一下店小二。
“小店哪有这等好酒。”店小二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讪笑道。
“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小弟云音。”那公子折扇微微一摇,手悬半空作抱拳状。
“云音?这么像姑娘的名字,人也长得很娘气。”西门天内心里憋住笑,表面依旧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云音站了起来,手遥遥指着西门天。
平复,平复,再平复。千万不要让我打死这个混蛋。云音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声调。
“嗯。”西门天漫不经心的将酒喝完,就要离开。
“哎,哎,别走。”
“没钱了,当然要走。”西门天转头望了望这个故意扮成公子样的女子,心中竟有些想逗逗她。
“小二,来缸酒。”云音怒气腾腾的拍出一张银票。
“再来一碟花生米。”西门天笑呵呵的坐了下来,正对着她。
“好嘞。”店小二一声吆喝,语气中透露着欣喜。
“说吧,要我帮什么忙?”西门天拿起一粒花生,直接扔到了嘴里。再拍开酒缸的泥封,顿时浓郁的酒香飘散出来。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要你帮忙?”云音白了西门天一眼,两侧脸上露出了十分可爱的酒窝。
“因为,你分明感受到了我的煞气,却依然过来,若非有事,怎么会愿意与我交谈呢?”西门天定定的望着她,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你知道?”云音有些震惊。
“当然。”西门天理了理自己的领子,将灰色貂裘解下,露出了崭新的连襟白衣。
云音下意识向后挪了一挪,板凳立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那你知道罪孽缠身和功德加身的后果吗?”
“不就是那啥……业火吗?”西门天干咳了几声,拍了拍脑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竟然也知道?”云音惊呼,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恢复了原来女子的声音。
“不知道,还请云公子明示。”西门天看着云音挂着假胡子后那滑稽的表情,不禁莞尔。
“真不知道?”云音有些狐疑。
“若云公子无事,那我……”西门天拍了拍肚皮,有溜之大吉之势。
“等等!”云音着急了。
“铛!”西门天敲了敲空酒坛,其内发出响亮的声音。月光映照在他那英俊的脸上,凭空多了几分潇洒气。
“小二,上酒!”云音折扇狠狠一敲,眼睛里露出愤恨之色。她身为云家小姐,自小含着金钥匙长大,谁敢给她脸色看?这不知名不知姓的一个年轻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占便宜,她从小到大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请客。”西门天微微颔首。
“传说洪荒初,天地有功德罪孽之气,功德为气化而为清,罪孽为气化而为浊。自此大功德者气运加身,金光闪现,钟鼓齐鸣;大罪孽者血光数丈,有冤魂哭。”
“这是哪的书?”西门天一把夺过云音手里拿的书。
“给我!”云音想要夺回来。
“哎,云公子,别抓我脸。”西门天看着头齐肩的云音,心中有些无奈。
“那是我爹的书!”
“你爹是谁啊?”西门天将书高高举过头顶,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打啊,打起来啊。”周围渐渐盘成一道环形,许多看热闹的人纷纷拍案叫起好来。
“我爹是云钧!”云音跺了跺脚。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瞬间作鸟兽散。
西门天一怔,左手迅疾扣住一个穿灰衣服准备逃跑的中年男子的肩,将他拉了回来。
“不,不要,我错了。大哥放了我吧……”灰衣服中年男子立即趴到地上,满地灰尘糊了一脸。
“云钧是谁?”西门天抛出一块银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