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家教不严,您见笑了,请您继续。”袁世凯歉意地对刘庆斌说道。
刘庆斌笑着摆摆手:“按理说,应该由革命党来当政。但是,此时袁大人当政却比革命党更合适。”
“哦?此话怎讲?”袁世凯对刘庆斌的话颇感意外。
“我举个例子,有一人因身患疮疾,久病不愈,几近膏肓,幸遇良医,切除恶疮,大病初愈,甚感饥饿。此时,是该给他喝米粥呢?还是奉上鱼肉让其大快朵颐呢?”
袁世凯接道:“自然应该是喝米粥。”
刘庆斌笑了笑:“应该喝粥,难道这能说米粥比鱼肉好吃吗?”
“我刚举的例子中,恶疮为满清,米粥为袁大人,鱼肉则为革命党。从长久来说,人人都希望能吃上鱼肉,可推翻满清后的中国如大病初愈之人,此时却偏偏只能喝粥。”
徐世昌恍然大悟道:“刘公子的意思是,袁大人执政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合适的,不知刘公子何出此言?”
“数千年来中国的老百姓都习惯于头上都有个皇帝,如果有一天突然没有了皇帝,让大家都搞inzhu好不好?好,但是必须要有一个渐进的过程。满清推翻了,拿谁去填这个坑?只有袁大人你,才是作为**和minzhu之间的桥梁纽带和过渡的不二人选。所以我才会说,袁大人此时当政是最合适的。”
袁世凯不住的点头:“不错,与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刘公子,你给了我太多的惊喜。我们初次见面,刘公子可否给我们每人给一个点评,我们可要听真话吆!”
“也好,我就乱点英雄谱了,你们权当我是童言无忌好了!”
“袁大人你恰似三国时的曹cao,于治世则为能臣,遇乱世则可为jian雄!”
众人点头,此时袁世凯的境地以及在清朝的地位,与东汉时的曹cao何其相似。
“徐大人你为三国时的徐庶,虽然身在曹营,心中还是念及旧主之恩的!”
徐世昌却目无表情,袁世凯却点点头,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徐世昌一眼。
“杨大人则为三国毒士贾诩,一言兴邦、一言误国皆在一念之间!”
刘庆斌此言并非随意而说。事实上,袁世凯后来的称帝,杨度在其后撺掇也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杨度拱手施礼:“受教了!”
刘庆斌看向袁克定,打量了好一会,叹了口气:“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虽空有曹丕之志,奈何生就刘禅之胆、孙皓之才!”
众人面se凝重看向了刘庆斌,刘庆斌几乎将袁克定贬得一无是处,丝毫不顾及袁世凯的面子。要知道,三国之中曹丕结束了汉朝四百多年统治,最后作了皇帝。而刘禅、孙皓却都是昏庸的亡国之君。
不学无术、很少读过三国的袁克定不明其意,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大眼瞪小眼。袁世凯看了袁克定一眼,转身叹了口气苦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去!”
……
第二ri,袁世凯安排段褀瑞陪同刘庆斌参观了北洋军驻beijing的第二镇,刘庆斌跟着段褀瑞兴致勃勃地一路看着,问着,记着,想着……
“刘公子,你觉得北洋军如何?”向来不苟言笑的段褀瑞脸上现出满意的微笑。
“还行,枪械还算先进,步兵、炮兵cao典也算娴熟,北洋军不愧是中国陆军之jing锐。”刘庆斌点着头说道。
还没待段褀瑞谦虚,刘庆斌接着说道:“不过,还有些许缺点,有待于进一步加强。”
段褀瑞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心中暗想: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大舌头,先抑后扬,差点被他忽悠了。
“请刘公子赐教。”段褀瑞很谦虚地向刘庆斌请教道。
“我一路问了过来,北洋军军官素质较高,基本上都经过了讲武堂的培训。可是,最终上战场打仗靠的主要是士兵。据我观察,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士兵都不识字,更别说有很高的问话素质了,这必然会限制北洋军战斗力的发挥。要知道,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愚蠢的军队何以能战必胜、攻必克?”
段褀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刘庆斌接着说道:“还有,你知道我从士兵的眼中看到了什么吗?”
段祺瑞摇摇头。
“迷茫和麻木。自古以来,战无不胜的军队都有自己的信念,士兵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为谁而战?例如宋之岳家军是为了收复河山而战,明之戚家军是为了剿灭倭寇而战。军队有了信念,士兵才能拼死疆场,无怨无悔。从这一点上来说,北洋军还差些火候。”
段褀瑞是留学德国的高材生,此时怎能听不出刘庆斌言中之意?可偏偏刘庆斌所说的两点,又是他所无能为力解决的,只能嗟然长叹。
第三ri,徐世昌带刘庆斌赴天津参观,天津jing察的风采让刘庆斌大加赞赏。
“徐大人,咱们可说好了,借我五十名jing察,我要带到上海去,三个月以后还你,这五十人每ri三倍的薪饷。”刘庆斌死皮赖脸地缠着许世昌,大有借不到手不罢休的意味。
原来,刘庆斌参观天津jing察时,无意中想到了上海青帮。他突发奇想,如果将jing察这一职业也纳入他的新青帮改造计划之中,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他越想越兴奋,于是有了向徐世昌借jing察的念头。
“这可不行,我要请示袁大人才能答复你!”徐世昌听了直摇头。
之后,刘庆斌又参观了天津招商轮船局和beijing师范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