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你说我们到底是与德国断交好呢,还是不断交好呢?”黎元洪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听了黎元洪此刻的话,刘庆斌却是百感交集。他能够利用自己在日本的势力影响到日本政局,能够利用与威廉二世的关系影响到战争走势,能够利用手中的战争物资让英法等国妥协,能够利用三大财团让美国参战。可以说,刘庆斌在各个列强国家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可在中国,不论是总统还是总理,却偏偏都对列强有着无比的畏惧。总统黎元洪是亲美英的,副总统冯国璋也是亲美英的,总理段祺瑞是亲日的。正副总统和总理都依附于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列强,这对刘庆斌来说,真可谓是个极大的讽刺。
刘庆斌叹了口气道:“大总统,恕我直言,无论是断交也好,参战也罢,你和段总理所争的这些事情都是旁枝末节,并不是事情的关键!”
“哦?刘公子,我愿闻其详!”
黎元洪还是第一次听到过如此言论,在他看来,与德国断交一事是现在最大的事情了,总统府和国务院所有人都参与进来,之所以争执不下,就因为此事太重大了。可到了刘庆斌嘴里,如此重要之事居然成了旁枝末节,怎能不让他觉得惊讶。
“欧洲战争爆发的根源不仅是列强发展不平衡的结果,也是世界各国政治家迷信武力的结果。不论穷国还是富国、强国还是弱国,都想通过战争获得自己的利益。中国希望成为参战国。以期收回某些列强在中国的利益,提高中国的国际地位。但是,对中国这个弱国,列强是不放在眼里的,他们对中国是否成为参战国,是从维护自身利益出发,而非顾及中国的利益。中国就算是参战国,归根结底仍是一只被豺虎欺凌伤害的羔羊。若是没有实力,是不可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说到这里,刘庆斌停了下来。盯着黎元洪卸好半晌。这才一字一句道:“所以说,你们想象得太简单了,中国只有成为一个真正的强国,才能与世界各国友好相处。否则是可悲的。在世界舞台上根本没有自己的地位。与其无谓肝争论断交参战与否。不如另辟蹊径,放弃争论,扑下身子努力增强国家的实力。这才是正统!”
刘庆斌的这一席话,极大地震憾了黎元洪。
在回去的路上,刘庆斌和蒋志清谁也没有说话。
当天晚上,蒋志清在自己的日记中这样写道:一个国家也好,一个人也好,没有实力终究是要被人欺负的,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要改变这一现状,只有造就一支强大的有信仰的军队……
……
离开黎元洪私邸的第二天,又有人上门了。
“徐老,您可总也不见老,依然是精神抖擞呀!”刘庆斌热情的招呼着上门的徐世昌。
“刘公子见笑了!你来了就好,最近我可是作难死了!”徐世昌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徐世昌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盼望刘庆斌来京的心情也是迫切的。
袁世凯死后,按照《大总统选举法》的规定,前任总统所推荐的三人,将作为总统的候选人,从三人中选出一人为总统,名单写于嘉禾金简,藏于金匮石屋内。王士珍、张镇芳等打开金匮石屋,找出了袁世凯留下的继承者的提名,只见上面亲笔写着:黎元洪、段祺瑞、徐世昌。于是,这才有了后来黎元洪做了大总统,段祺瑞为国务总理,后来又选举冯国璋任副总统。
如今,金匮石屋名单上的前两人因对德国断交一事闹得不可开交,他这第三人只好来做和事佬。可问题是黎元洪和段祺瑞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搞得徐世昌头大不已苦不堪言。如令刘庆斌到了北京,徐世昌怎能不高兴呢?
“徐老,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劝解这样的事我可不会做。此次到北京,我只带来了眼睛和耳朵,嘴巴是决计不会用的!”
刘庆斌的话让徐世昌大失所望,他刚要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被刘庆斌打断了:“徐老,你若和我叙旧我欢迎,若是请我说和,那我可要下逐客令了!”
见徐世昌一脸的尴尬,刘庆斌又笑道:“徐老,听我一句话,别做这无用功了,他们二人哪一个是能听进去劝的?在这一点上,他们离袁大总统差得太远了!”
徐世昌叹了口气:“刘公子,或许你说得没错,看来是我有些杞人忧天了!”
“徐老,这就对了,该发生的终究要发生的,不是你我能阻挡得了的。走,里而请,我请你喝酒!”
“哦,不了,我今天前来是代表芝泉请刘公子晚上过府一叙的!”
“段总理请我?”刘庆斌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笑道:“徐老,请你转告段总理,我一定按时赴约!”
……
“刘公子,好久不见了!”段祺瑞向来与人不苟言笑,今日见到刘庆斌竟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让一旁的徐世昌不禁咋舌。
“是呀,段总理,自从去年袁大总统辞世,算算日子,我们快一年没见面了!”刘庆斌笑着附和道。
“刘公子好!”一旁的徐树铮也向刘庆斌打着招呼。
刘庆斌盯着徐树铮看了好一会,就在徐树铮心中有些发毛之时,刘庆斌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哦,原来是徐秘书长!今日一见,我才知道外界的传言不实!”
“外界的传言?”徐树铮一头露水。
刘庆斌一本正经道:“外界都说徐秘书长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今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