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日早晨,小毛奇的两个参谋,由于战地电话屡打不通,经过几个小时才分别同东线各兵团司令通了话。从他们的谈话中,这两位参谋得到的印象是,情况是严重的,但是退却是过于轻率的办法。既然加夫龙看来决意要退却,因此威廉二世和小毛奇破天荒地一致同意决定撤换他。
由谁接替加夫龙指挥第八集团军呢?加夫龙就是小毛奇推荐的,所以这次他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威廉二世知道第八集团军指挥官的重要性,他当然不会胡乱做出决定。但是,这件事情却难不倒他,因为有刘庆斌在,他知道刘庆斌一定会帮他出主意的。
刘庆斌将手中的电报递给鲁登道夫,苦笑道:“看来陛下是把我当作无所不能的上帝了!”
鲁登道夫看完电报后,面色沉重:“看来陛下心中很急,阁下,你一定要给陛下出出主意!”
刘庆斌也看完了影卫送来的另一封电报,电报是培德夫人发来的,甚至比威廉二世的电报还要长。
“对不起,鲁登道夫将军,陛下的事情看起来很紧急,事实上还有比这件事怀更紧要的事情在等着我去做呢!”刘庆斌面色沉重。
说完,刘庆斌将培德夫人的电报递给了鲁登道夫,全部是德军在比利时恶行。
8月13日,德国人不仅枪杀平民,而且枪杀比利时教士,这是蓄意制造的事端。在攻陷列日的头一天。德国人就枪决了六名在瓦萨格抓的人质,并焚毁了巴蒂斯这个村子,以示儆戒。
8月14日,那慕尔附近的昂当小镇,因有居民袭击德**队,统率该部的将领将该镇化为灰烬,并枪决了一百十人。
昂当镇的焚毁和大屠杀,是在第一集团军通过列日奔赴布鲁塞尔期间发生的。第一集团军各兵团的司令们,既要遵守时间表,而又受到比利时人炸毁桥梁和铁路的骚扰。于是就对他们所到的村庄进行无情的报复。跟昂当镇隔河相望的塞耶。有五十名百姓被杀,许多住家遭到恣意抢劫和烧毁。
8月15日,德军在拿下三万二千人口的城市那慕尔后,便张贴通告。宣布:从每条街取得十名人质。倘有人向德国人开枪。就将枪毙这些人质。每当镇上一有狙击的报告,这些人质就立即被处决。
8月16日,在塔明被攻陷的当晚。战斗一结束,洗劫便开始了,抢了整整一夜和整个第二天。通常在准许抢劫任其恣意妄为的情况下,随同发生的是酗酒,约束松弛,并把士兵引导到所希望于他们的那种野性发作的地步,以增加恐怖效果的意图。塔明镇沦陷的当天,约四百名公民在士兵监视下被赶到教堂前的大广场,行刑队先是有计划地向这群人开枪,枪声停后,便用刺刀把那些未死的人捅死。
8月17日,在马斯河畔的迪南,德军捉了几百名人质,男女老少都有。那天正好是礼拜天,有五十人是从教堂里抓走的。这些人一直被困在大广场上,傍晚之后被排成两队,女人在一边,男人在她们对面分成两行,前一行的人跪着。两个行刑队开到广场中间,各向一方扫射,直到没有一个目标竖着为止。经验明埋葬的尸体计六百十二具,其中包括出生才三个星期的婴儿。
鲁登道夫不知道刘庆斌为什么这么生气,自由射手就等于目无法纪,这种想法在包括鲁登道夫在内的所有德国人心中根深蒂固。歌德曾说,假如在不讲正义和目无法纪两者之间可以选择的话,德国人宁愿选择前者。一个在臣民对君主的关系以服从为唯一基础的国家训导出来的人,是只有在权威面前才感到舒服的人,他们会把平民狙击手视为祸害之尤。与德国人相反,在西方人心目中,自由射手是英雄;而在德国人,则视为威胁国家生存的异端。在苏瓦松,有一座纪念1870年唤起学生和平民起来反抗普鲁士人的三位教师的青铜和大理石的纪念碑。曾经有一个德**官惊奇地凝视着这块纪念碑,对一个美国记者说:“你瞧,法国人就是这样,竟为自由射手树碑立传。在德国,是不允许干这种事的,也不能想象谁干这样的事。”
鲁登道夫小心翼翼道:“比利时人的反抗是非法的,德国人的报复行为,不论程度如何,都是正当的,合法的。枪杀一名人质,或是屠杀六百十二人,或是把一个城镇夷为平地,都得一律归罪于比利时政府,责任必须由那些煽动居民起来反抗德国人的人承担。”
刘庆斌知道给鲁登道夫讲道理也是白搭,所以直截了当道:“你告诉陛下,东线的事情现在还不打紧,我会帮他解决的,绝对不会误事的。但是,他必须允许我先到卢万,去运送那些书籍!”
卢万座落在列日到布鲁塞尔的公路上,以其大学和无与伦比的图书馆著称于世,是座中世纪的城市,建于1426年,那时,柏林还只是一片木棚。设在十四世纪织布工人大厅里的图书馆,藏书二十三万卷,其中七百五十份中世纪的手稿和一千多册古版书,是世所罕见的收藏品。称为“哥特式艺术珍宝”的市政厅的门墙上的一组石刻骑士、圣人、贵妇人的图案,即使在同类的雕刻中,也是丰富多彩的。
比利时第一所大学卢万大学成立距今已经近500年了,培德夫人曾经就在卢万大学就读,她非常担心卢万城也会被德军毁于一旦。所以,她请求刘庆斌一定把那些图书转移到安特卫普。
鲁登道夫点点头:“好的,阁下,我现在就给陛下回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