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刘庆斌问起这个敏感的问题,个个都学着做起了泥菩萨,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刘庆斌哪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
“王师长,这吴鸿昌是你们师的,你作为师长先拿个主意!”刘庆斌首先盯着王占元。
王占元听了刘庆斌的话,心里暗暗叫苦:这分明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我又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让我拿主意?如果我说从轻发落,你难保不会以袒护包庇的罪名把我拿下。如果我说从重处罚,说不准你会顺水推舟应了,我不就成冤大头了?
想到这里,王占元急忙站起身,对刘庆斌道:“特使大人,这个吴鸿昌和我是亲戚,为了体现公正,我就不发表意见了,不论最后如何处理,我都绝对服从,坚决拥护!”
段祺瑞在一旁虽然没有啃气,但心里却不得不佩服王占元的油滑,如此一来不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更不用左右为难了!
王占元可以躲得过去,可剩下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刘庆斌又看向李纯:“李师长,你和这个吴鸿昌没有什么亲戚关系?”
“没有,绝对没有!”
李纯心里郁闷不已,自己就算是和吴鸿昌有亲戚关系,现在也决不能承认。可是,这发言就躲不过去了!
思忖了片刻,李纯斟酌着言语:“特使大人,我认为,这个吴鸿昌违反命令,擅自寻衅,罪当不赦!卑职以为应该……”顿了顿,李纯接着说道:“应该将吴鸿昌由团长降职为营长!”
“这就是你的意见?”刘庆斌不动声se的询问李纯。
“是,这只是卑职个人的意见。当然,最后还要特使大人最后裁定!”
刘庆斌点点头,又看向下一个人。
“卑职以为,可以对吴鸿昌处以罚俸惩罚!”
“卑职以为,应该对吴鸿昌责以军棍!”
“卑职同意将吴鸿昌由团长降职为营长!”
……
转了一圈,大家都发了言,刘庆斌听到的不是降职就是罚俸和军棍。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人的小心思: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今后不犯错误,如果这次对吴鸿昌从轻发落了,那么将来对他们自然也不好重罚了!
刘庆斌转向唯一没有发言的李维君:“李连长,你怎么看?”
李维君只是个连长,能参加会议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他没想到刘庆斌竟然会问到自己头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但是,当他看到刘庆斌向他投去充满了鼓励了的目光,李维君顿时感到心头一热,他站起身来朝着刘庆斌敬了一礼:“特使大人,卑职以为吴鸿昌视军纪如儿戏,不应该再将其留在军中,而应该将其逐出军队。”
众人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李维君真够狠的,一出手就断了别人的根。
谁知,李维君话还没说完,他也不理会众人的目光,接着说道:“除了吴鸿昌,三团的三个营长也应该处理。他们明知道师旅严令各部避免与赣军发生冲突,可他们却为了迎合吴鸿昌,置大局于不顾,悍然发动进攻。卑职以为,也应将此三人逐出军中!”
众人心中再次一惊:这个李维君真是喜欢较真,不仅断了别人的根,而且还端了别人的老窝,这在军中可是最遭人忌讳的。
“说完了?”刘庆斌问道。
“是,特使大人,完了!”李维君干脆利索回答道。
刘庆斌突然话音一转:“李连长,那我再问你一句,你认为师旅为什么会命令各部避免与赣军发生冲突?”
“这……”李维君有些为难的看着刘庆斌。
“没关系,你说,说错了也没人怪你!”刘庆斌一脸的平和。
“是,特使大人!卑职以为,师旅之所以有这样的命令,是为下一步和平解决江西事件创造条件!”
“哦?你说说你的理由!”
刘庆斌和段祺瑞互视了一眼,他们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诧。刘庆斌准备和平解决江西的事情,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为了保险起见,甚至连袁世凯都没有通报。段祺瑞发给王占元和李纯的电报,也只是严令不得挑衅,并没有提及理由!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一个不起眼的连长给看破了,这怎能不让他们二人觉得惊奇呢?
“卑职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基于以下三个理由。第一,从师旅的命令来看,师旅也不清楚为何要这样做。这就说明下一步不是以打为主,至少不是以进攻为主。如果要打早就该布置做准备了,而不是命令各部避免冲突。”
李维君的话大家都听得很明白,进行一场战役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事先要进行很充分的战前准备,并不是说打马上就能打得了的。既然没有做打的准备,那肯定就是不打,不打自然就是要和了!
“第二,从目前的态势来看,不仅我方在克制避免冲突,而且对方也在克制避免冲突。这说明不仅我们不想打,对方也不想打,这正是和平谈判的基础。如果我没有猜测错,特使大人原计划是到了九江立刻与赣军展开谈判的,可惜被吴鸿昌给破坏了。”
众人听了李维君的话,齐齐看向刘庆斌。如果李维君的分析是对的,那这个吴鸿昌就不仅仅是酒醉失职的问题了,难怪李维君强烈要求将吴鸿昌逐出军队呢!
刘庆斌面无表情,示意李维君继续。
“第三,我从报纸上得知,上海的事情已经和平解决了。尽管中间也有波折,但最终的结果还是不错的,这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