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少夫人心中想什么,要说什么我都清楚!”徐彦卓并没有看于凤至,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夜空:“大元帅为什么要让我这个局外人来主持此间事宜,深层次的原因,我想少夫人一定能猜的到。”
于凤至点点头。
“这事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东北现在的情形很复杂,不仅有内忧还有外患,一招不慎后果便会很严重。所以,不管是我,还是少帅都不能轻举妄动!”
“我明白!”
“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但希望少夫人要相信我,我会心最大努力完成大元帅的遗愿的!”
“我相信你!”于凤至终于吃了定心丸。
“少帅年轻气盛,你要多劝劝他,让他一定要沉信气,别的事情由我来办!”
“我会的!”
“好了,相帅马上就到了!少夫人,你去,按计划进行便可!”
“徐公子,我告辞了!”于凤至点头道。
……
张作相坐在小汽车里闭目养神,脑子却并没有闲着。大元帅被炸后,到现在一直在养伤,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在他看来,张作霖一定伤得不轻,不然不会连他们这些老兄弟都不见。而在这个关节眼上,于凤至突然请他去大帅府,这让张作相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相帅,到了!”坐在前排的副官提醒道。
张作相点了点头,下车向大帅府走去。大帅府门口。于凤至早已经在等候了。
“凤至,什么事这么急?”张作相迫不及待地问道。
“相帅,咱们到了里边再说!”于凤至向帅府迎道。
这一路上。于凤至也不说话,逼得狠了,只对张作相说,有人要见他,搞得张作相很是郁闷。
“到了,相帅!”于凤至朝着后花园的八角亭前一指道。
“相帅,你好。我可是恭候你多时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徐公子,怎么是你!”张作相瞪大了眼睛。
“怎么不能是我,来来来。我连酒都给你准备好了。”徐彦卓笑呵呵道。
“你这是做什么?大帅呢?”张作相四下张望道。
“来,坐下慢慢说!”
二人坐定后,徐彦卓为张作相斟满了一碗酒道:“相帅,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你可得要沉得住气。”
“什么事?”张作相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大元帅已经去了!”
“什么?啥时候的事情?”张作相大惊失色。
“就在专列被炸的当天。大元帅回府没多久便去了。”
张作相愣在了当场,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徐彦卓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徐彦卓才道:“这些日子之所以一直瞒着外面,是怕有些别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会借机搞乱东北的局势。”
“我明白!”张作相咬牙切齿道:“肯定是该死的日本人!”
“大帅临死之前留下话,让我帮他善后东北的事情。”徐彦卓面无表情道:“所以,今日我不得不找你来商议大元帅身后之事。”
“徐公子你不必说了!”张作相接口道:“大元帅平日里最钦佩的人便是你了,东北的事交给你他放心。我张作相会全力支持你!”
“这点我相信,不过我想大元帅让我善后还有更深一层意思。”
“此话怎讲?”
“东北不可一日无主。大元帅去了,现在最有资格上位的,一个是你相帅,还有一个便是杨宇霆了!可是,大元帅却不希望你们俩人中的任何一个接手,但他却不好说,所以才想起让我来善后了。”
张作相怔怔地看着徐彦卓。
“谁都知道,在奉军中你是那些老人们的主心骨,而杨宇霆是少壮派的头,你们俩旗鼓相当,可是不管谁上位,另一派都不会服气,必然要起内讧,时间久了奉军便会被瓦解,这是大元帅不想看到的。”
“你说的不对!”张作相插言道:“我们俩都不合适,小六子他最合适。大元帅的心意我最明白,生前就看重他,不惜余力地培养他,为的就是有一天小六子能接他的班。”
“大元帅的心意我何尝不明白,可是少帅现在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我怕他争不过!”
张作相动情道:“我与大元帅是结义兄弟,情同手足,如今他去了,我无论如何也要圆了他的心意。”
说到这里,张作相拉住徐彦卓的手道:“徐公子,你放手去做,我张作相不但不会争这个位子,还会全力支持小六子,一定要把他扶上位。”
“若相帅心里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徐彦卓欣慰道。
张作相不满道:“徐公子,你这是在试探于我?”
“相帅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一本帐,还用得着试探吗?我今日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相帅你不但要争,而且还要不遗余力地争,让杨宇霆不敢掉以轻心。”
“徐公子,你这是……”
“稍安勿躁,你且听我说完!”徐彦卓摆摆手道:“据我所知,杨宇霆与日本人关系非同一般,在奉军中的影响力不小。你若全力支持少帅,杨宇霆一定会想方设法对会少帅的,这样对少帅非常不利。相反,你若与杨宇霆争,他就会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你身上,少帅那里压力就会小很多。关键时刻,你可心学学当年的多尔衮,少帅自然就可以一蹴而就了,到那时候杨宇霆想翻盘也回力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