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斌终于下达了停火命令。
枪声突然停止了下来,所有的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前方奔涌的骑兵洪流已经消失了,摆在众人面前的是狼藉的战场。刘庆斌头也不回的说道:“走,咱们去见识见识赫赫有名的哥萨克骑兵!”
说完刘庆斌慢慢走上前去,走向那刚才还是万马奔腾而如今却是一片死寂的战场。刘庆斌那瘦小的身躯,沐浴在阳光中似乎在闪着金光。杨增新和溥润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挪动脚步,只有伊贺纳言毫不犹豫紧紧跟了上去。刘庆斌到了那片血腥的战场,没有停下来,继续前行,似乎在其中漫步。其实,说是战场并不确切,准确的应该成为屠杀场。
火药味还弥漫在空气当中,刘庆斌脚下踩着敌人的残肢和断臂,看着满地黑se的血液和白se的体液,在绿草当中凝成红白相间的斑斑污迹,他的思绪似乎也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他想起了在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清朝与英法联军只见发生的八里桥之战。在那次战斗当中,清军士兵表现极其英勇,但最终还是惨败了,与今天的哥萨克骑兵如出一辙。
当时,进攻八里桥英法联军的总数不到两万人,其中英军约一万两千人,法**队全部人马不到八千人。而清朝军队在八里桥一役投入的兵力超过五万五千人。人数上占绝对优势的清军为什么战败了呢?英法联军当时已经经历过拿破仑战争锤炼和克里米亚战争中的考验,兵员是义务兵役制加职业军官团。不仅装备有配备刺刀的前膛燧发枪和滑膛炮,还使用了刚刚发明不久最新的线膛火炮和有效she程可达一千五百米的线膛步枪。而八旗军是以冷热兵器混用为主的步骑混合军队,绿营军装备的是少数进口和仿制的旧式滑膛枪、自制的本国鸟枪,抬枪,抬炮、劈山炮、和大刀、长矛等冷兵器。
战斗打响之后,两军相持了一段时间。僧格林沁的骑兵曾一度逼近敌军指挥部,冲到距敌人不到五十米远的地方,但是接下来并没有发生短兵相接的战斗,他们的弓箭也没有对躲在壕堑里的法国士兵造成威胁。相反,法国士兵每颗子弹打出去,总有某个骑兵落马,冲到前面的骑兵遭到密集火力的狙击,许多人和马都被打死。但是人数众多的蒙古骑兵,还是呐喊着冲了上来。正在这时,由于道路很坏一度中途被阻的法军大炮赶到了,炮弹准确地落在蒙古骑兵中间,骑兵开始溃散了。炮火迫使清军开始无秩序地后退,法军乘机出击,士兵们端着刺刀扑向八里桥。尽管守桥的清军非常勇敢,他们中没有一个后退,全都以身殉职,八里桥被法军占领了。
八里桥之战,格林沁及其蒙古骑兵,用冷兵器对抗火炮,以身家xing命忠于朝廷,并奋力一击捍卫国土,诠释了一代骑士的宿命。最终,五万多清军伤亡过半,而的英法联军只有十二人阵亡。
“落后就会挨打,只要有我在,这样的情形将一去不复返了!”刘庆斌嘴里喃喃道。
察罕通古,杨增新的指挥部内。
“怎么了?二位大人,还不舒服?要不要吃点?”刘庆斌望着面se蜡黄的杨增新和溥润。
杨增新和溥润两人不仅仅是身体不舒服,更重要的心里也着实不舒服。说起来他们也算是封疆大吏了,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可偏偏在刘庆斌面前丢人丢到家了。
昨ri,刘庆斌屠杀哥萨克骑兵的那一幕,让他们振奋到了极点,也震撼到了极点。可是,振奋和震撼之后,眼中所见的战场惨状却让他们无法忍受。尤其是满地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以及蔓延在空气中冲鼻的血腥味,让他们忍不住就想呕吐。所以,当刘庆斌要去那尸山血海之中的时候,不,应该叫肉山血海之中更确切些,他们俩都犹豫着没有跟上去。本以为这就没事了,谁知道刘庆斌回来后,当他们看到刘庆斌的鞋子上挂着红的、白的黏黏糊糊的东西,一直漫过了脚面,杨增新首先忍不住呕吐起来。这下可好,溥润就像是被传染了一般,也跟着呕吐起来。两人吐了一天一夜,这才好受点,可依旧不能吃饭,甚至喝大米粥他们似乎都能联想起什么而反胃,更别说吃肉了。
看着刘庆斌津津有味的嚼着肉干,杨增新胃中一阵难受。他强忍着不适,在心中暗暗腹诽:小小年纪竟然心狠如斯,简直是铁石心肠、妖魔转世!
刘庆斌见杨增新面上表情变换不定,早已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于是笑着说道:“杨督军,其实我很喜欢一句话,现在我送给你,今后我们共勉!”
“什么话?”
“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只有猎枪!”
“说得好,副总指挥,如果当初我们强硬一些,怎么会失去那么多领土呢?”溥润在一旁深有感触。
刘庆斌眼神有些迷离:“杨督军,我知道你一定在心中埋怨我,觉得我小小年纪不该如此嗜杀。我何尝不知道什么是仁慈?但是,我更明白的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不怕背这个名声,只要能让我的祖国强盛起来,我不惜背任何名声,哪怕天下所有人都喊我屠夫,我也不会在乎!”
“副总指挥,老朽受教了!”杨增新抱拳向刘庆斌深深一躬。
“副总指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说的太好了,您真是大才!”溥润真心实意的赞叹起刘庆斌,不带丝毫做作。
“好了,不说这些了。两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