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雨花台战士的以命搏命使得武卫前军的士兵心惊胆战,随着防守增援力量的不断加入,进攻方已经成为强弩之末了。
眼见着武卫前军的士兵就要败退下来了,心有不甘的张勋冲着罗大桥大喊道:“给我发炮,把他们全部炸死!”
“大帅,我们的人还在上边呢!”罗大桥失声喊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开炮!”张勋恶狠狠道。
“不能呀!大帅!”罗大桥苦苦哀求。
张勋见状也懒得再理罗大桥,直接对炮兵阵地指挥官命令道:“开炮!”
罗大桥上前跪倒在地,死死抱住张勋的腿:“大帅,不能呀,武卫前军从没有朝自己兄弟开炮的先例!”
张勋一脚将罗大桥踹倒,朝着发愣的炮兵阵地指挥官咆哮道:“还不去开炮,是不是在等老子毙了你?”
成串的炮弹突然猛烈地倾泻在双方肉搏的的地段上,随着一阵阵烟幕,不分敌我全部被炸得七零八落,哭爹叫娘的喊声,叫骂声,绝望的呼号声,全部湮没在猛烈的爆炸声中。
吴佩孚摇摇头感慨道:“武卫前军必败无疑!”
“哦?何以见得?”段祺瑞看着吴佩孚。
“这一通敌我不分的炮弹打下去,看似消耗了对方有限的兵力。事实上,一方面更加坚定了对方坚守的信心,另一方面也使己方士兵寒了心。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哪个士兵会勇敢地往前冲?”
……
八月五日。已经是双方约定的第三天了,只要韩恢他们再坚守二十四小时,就算大功告成了。可是张勋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吗?
天刚蒙蒙亮,武卫前军就开始了炮火准备。现在也不管什么节约不节约了,炮弹像不要钱一样倾泻而下,雨花台阵地顿时烟火弥漫。炮火连天,弹痕遍地,第一线的战壕大都被夷为平地。
炮击之后,武卫前军发起了多路轮番攻击。以近万大军进攻雨花台阵地。而守军防守得极为顽强,踏着一尺多深的浮土,利用弹坑和岩石做掩护。坚守阵地,抗击敌人的疯狂进攻。各个暗堡的马克沁重机枪子弹像雨点一样砸向武卫前军。
这一次,韩恢他们学聪明了,早早将暗堡周围的沙袋清除得干干净净。以免再出现昨天那样的窘境。
张勋见状。大喊道:“罗神炮!”
这时,罗大桥所在营的营官赶忙报告:“大帅,罗神炮和他的十四个徒弟昨天晚上失踪了!”
“什么?”张勋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徐彦卓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徐纳言,徐纳言微微点了点头。
武卫前军前后冲锋数次,却毫无进展,丢下大量尸体被迫退了回去。战至中午,守方战斗减员十分严重。张勋就像一个输红眼赌徒,驱赶着武卫前军像蚂蚁一样不停地从四面扑向雨花台。
“看来必须要动用狙击手了!”徐纳言以征询的眼神望向刘破虏。
刘破虏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也知道如果不动用这些狙击手,仅凭韩恢的手下是决计守不住阵地的。
韩恢却有些怀疑。就这二百人能扭转战场局势?
事实上,当这些狙击手被撒出去20分钟之后,就已经显现出了效果:敌人的进攻突然变得杂乱无章起来,密集的人浪在拼命防守的守军面前都变成了活靶子,防守压力顿时减轻。
张勋也发现了这一奇怪现象,他赶忙派人去打探消息。最终得到的消息让他瞠目结舌:所有的军官全部阵亡,都是头部中弹一击致命。
没有了军官的指挥,武卫前军的士兵就如同一盘散沙,很快又退了回来。
“敌人有神枪手,专门消灭指挥的军官,快让军官换成士兵的衣服!”吴佩孚在一旁提醒道。
张勋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赶忙派人去传达命令。待所有的军官都换好衣服后,又一轮的进攻开始了。
由于武卫前军的数量是守军数倍,一度攻入了第一道堑壕。刘破虏马上派人率领一队敢死队发动反冲锋,武卫前军的进攻部队遭到迎头痛击,然后,他又亲自率领一部分人侧击武卫前军。武卫前军没想到对方敢于主动进攻,侧翼一下子被冲乱,狼狈的退了下去。
到了傍晚时分,守军勉强守住了雨花台主阵地,武卫前军丢失上千具尸体,而韩恢这边的伤亡也相当惨重。
天渐渐黑了,据明早的停战还剩下十个小时了。当然,也是最难熬地十个小时了。在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局面下,雨花台的成功坚守充分证明了守军所采取的战术对路及意志过人,但同时过度疲劳的阴影也开始显现。不少士兵因长时间得不到休息,感觉和行动都变得迟钝起来。
这时候,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狙击手开始发挥作用,用精准的子弹将武卫前军的机枪手一个个的干掉,使得武卫前军的进攻得不到有效的火力支持。
战斗人员的不断减少迫使刘破虏和徐永植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将剩下的人员全部撤退到第二道防线,这样会使得防御圈缩得更小。这个决定相对而言,当然会使守军在有效防御正面的人数增加,但同样对于在人数上占优的武卫军而言,缩得更小的包围圈也使其冲击力更大,越来越多的肉搏战在阵地中上演。
东方破晓,天终于亮了,距离双方停战还有最后三个小时。
雨花台一线到处是爆炸的烟雾,枪炮声密集的无法形容。守军已经伤亡了三分之二,仅剩几百人还没有受伤,剩余官兵拼死反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