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百官都是更加不忿起来。
“故作玄虚!”
“居然敢在圣上面前装模作样!”
“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百官纷纷开口。
建业大帝淡漠道:“可以,那便说其他两策。”
李凡道:“下策者,用人也。
而用人者,赏罚也。
欲新吏治,无非亲贤臣、远小人。
而亲贤臣、远小人之道,便在于知人善用!”
“而知人善用,绝非取于一人之好恶,更不该听信官员片面述职之词。”
“吏治之所以混乱,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官场之上,官官相护、门庭丛生,百官蒙蔽圣听。
“凡是有大树可依靠的,往往别无政绩,也能平步青云,缺乏背景的,纵然勤勤恳恳,也一生卑贱。”
“所以,提拔官员,该派遣圣上所信任的忠正之士,深入官员行政之地,查民生疾苦、观苍生褒贬,苍生所喜者,擢为重用,实绩平平乃至百姓反对的,一概不用。”
“另外,对贪污、滥权、舞弊、行贿等罪,一概重罚,剥皮实草,赠盐凌迟,威慑朝野!”
“以此行策,十年可有成,而利一朝一代!”
李凡侃侃而谈!百官都是神色一凛!“这李凡……不简单啊。”
有人低语!可以说,李凡此言,切中了朝堂上的一大弊病。
那就是近亲繁殖。
每个人都想把自己的党羽培植得多一些,于是乎,为了争权夺位,向朝廷举荐官员之时,往往是举亲不举贤!若改变考核方式,深入到各州官员执政之地,那就会避免很多!且,如此一来,不出数年,恐怕各地实干之风就会兴起!李凡所言,十年可成,绝非虚言啊。
百官都是神色凝重起来!“这还只是下策……中策上策,又该是如何?”
“能有此一策,足见此子不可轻视了。”
他们低语着!李温平静地点了点头,但是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惊艳之色。
建业大帝也是思索了片刻,便点点头,道:“中策如何?”
李凡随即笑道:“中策者,制官吏之权也!”
“当今大羲国的吏治弊端,在于朝堂百官,问大族之利而不问苍生之苦,以致百姓有怨、布衣有恨,要解决这一点,也很简单。”
“授民以权!”
李凡一字一句道:“增设一司,专事监察,并于各州设立分司,驿站通县,凡百姓有检举、揭发者,可借驿站直接抵达羲京。”
“如此,朝廷则知晓官吏之得失,知百姓之所怨。”
“且,为避免监察司被各地本土势力腐蚀,一概设流官,不得常驻一地!”
“如此,则官员心存戒惧,行政有度,至少不敢明目张胆,欺压百姓。”
“此,下策也行之三年,吏治有成,且利在百年。”
李凡侃侃而谈。
他的话语,让朝堂上的众人,都是露出了思索之色。
“如此一来,各地执政……岂非要受百姓的掣肘?”
“若有乱民,岂不是会扰乱朝政?”
“对,那些愚民懂什么?
若真是如此,必然会引发民告官之潮,这不是乱了套了么?
!”
百官都是摇头!李凡的策略,很简单,就是建立渠道,反过来让百姓监督官员。
但,这样无异于给各地的官员套上了枷锁!所以百官,自然不会乐意。
而李温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思索之色,心中都是一亮!“此策,乃诱民告官,必然令尊卑不分、主奴逆行,乱举也!”
百官之中,一位白发苍苍的官员,更是直接开口呵斥!闻言,李凡却是笑了。
他看着这白发苍苍的官员,冷笑道:“这位老先生,何为尊?
何为卑?
谁是主?
谁是奴?”
“苍生为社稷之基,此圣人之教,你这苍髯老贼,皓首匹夫,居然厚颜无耻,自以为尊贵之主?”
他话语冷冰,道:“谁给你的狗胆?”
他的呵斥,让这老者顿时气得胡子发抖,差点儿背过气去!百官闻言,更是纷纷出言呵斥!“李凡,你这狂徒!”
“大胆,大胆!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
!”
“该杀的孽畜,居然敢这般折辱汪大人!”
百官几乎都吵起来了。
“肃静!”
司礼太监一声高呼,百官才稍稍平静。
“正在殿试之中,百官务必保持肃静,否则,着武士叉出大殿!”
立在一遍的公公乔白眉更是直接冷冷开口。
百官一时间,都是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只是眼中却愤恨地盯着李凡。
但,面对他们的敌意,李凡却只是笑了笑,道:“圣上,中下二策,臣已具陈。”
建业大帝的眼底,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同时,却有一抹期待之色,道:“上策又如何?”
方才李凡曾言,上策若说出,这朝堂之上,必然惊涛骇浪起,百官都要魂飞魄散!那,又该是何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