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回来了,脸拉的老长。
仿佛怀中揣着爆破筒,随时都能引爆。
顾家所有的佣人见到她,都小心翼翼的躲避着。
吃饭的时候,她自己坐在一张餐桌旁独自用餐,顾家其他佣人包括顾一宁和狗娃幺妹大家坐在一桌。
顾冬她心里憋气,没吃几口就摔碗离去。
临走,还把厨师好个训,“你是不是把卖盐的打死了?你自己尝尝,菜都成咸菜了!”
顾一宁和李嫂吃完饭回到房间,顾冬的气还没消。
它将广翰庭带给她的所有郁闷,一路上憋着忍着,回到家来便一发不可收的宣泄起来。
所有人都成了她的出气筒。
见李嫂回来便指责李嫂卫生收拾的不好,衣服没熨好,鞋油没擦好。
李嫂无端被训,心里不舒服,忍着气去给她熨衣服。
李嫂离开后,顾冬充满敌意的眼睛又瞄上了顾一宁。
但她挑不出顾一宁的毛病。
因为她压根儿就没有到她父亲的房间去看她的父亲一眼。
故而只是剜了顾一宁几眼。
冷冷道:“明天早上有火车,这是工钱。”
顾冬兑现了她的承诺,给了双倍的工钱。
顾一宁寻思着说道:“顾小姐进屋看看你父亲吧!你如果觉得我照顾的还可以,我再收双份工钱。”
顾一宁是想顺便交代她一下,如何照顾她的爸爸。
顾冬蹙眉,“不必了!好赖你都照顾了。”
“那好。那我就收下了!”
顾一宁担心爸爸,寻思下又说道:“顾小姐!顾伯伯目前虽然病情稳定了,可还不能大意,要勤翻身,经常活动肌肉做做按摩。不然再生褥疮就是非常危险的。”
尽管每次见到顾冬,都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恨不得撕碎了她。
可她还是把仇恨藏在心底,表面上不动声色。
为了父亲她要忍,为了报仇雪恨她也要先忍着。
顾冬厌烦的“嗯”了一声,不再搭理顾一宁。
顾一宁不理会她的态度,继续说着。
“顾小姐!到你父亲屋里来一趟吧,我和你交代一下具体护理操作过程,如果每天按照做了,对顾伯伯的恢复肯定有好处,最起码顾伯伯不会再生褥疮了。”
顾冬厌烦的看了一眼顾一宁,“这样的事情交代给李嫂好吗?烦躁不烦躁啊!”
顾一宁内心的愤恨就要爆发了,她真想一拳打死这个混账!
顾冬对父亲的冷漠,令顾一宁对爸爸格外担忧起来。
看样子,爸爸后续要想得到很好的照顾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核计着如何能在她不在的日子里,保护好父亲。
可是想不出办法来。
忽然,她的视线落到了她买的那件风衣的包装袋上,顿时有了主意。
那件风衣可是顾冬最熟悉的一件衣服。
试着模仿一下自己前世的声音,觉得还可以。如果低沉一些就更是像了。
悄悄推开门,蹑手蹑脚走出来望向顾冬的卧室。偏巧顾冬也是睡不着,推开门到客厅抽烟。
顾一宁在暗处,顾冬没有看见她。
顾一宁的卧室和顾冬的卧室斜对着,进入顾冬的卧室不必经过客厅。顾一宁此时进入她的房间她根本不会知晓。
顾一宁回屋拿起那件风衣,顺利溜进顾冬的房间,她将那件风衣穿上,打开卧室里的小冰箱,拿出一瓶冰镇矿泉水握在手里,然后隐藏在衣柜中。
她要装鬼吓唬顾冬了!
不然这个混账不会好好照顾爸爸的。
那瓶矿泉水她是准备用于冰手的。传说中鬼的手是冰凉的。
顾冬抽了一支烟,情绪也平稳了许多。
她走回房间。
将房门锁好,关灯躺下。
迷迷瞪瞪的刚刚进入梦乡,忽然一阵凉风袭来。她觉得冷,很冷。
哪来的风?
睁开眼,顿时吓得惨叫一声。
她竟然看见了死鬼姐姐!
尽管看不清姐姐的脸,但姐姐穿的那件米色风衣她认得。
姐姐披头散发,头发蓬乱的遮住了脸部,只见她两只手掌像鹰爪一样抓向她的咽喉。
吓得她想钻到被窝,却发现被子已经不翼而飞了。
她瑟缩着跪下磕头,磕头如捣蒜。
“姐姐饶命!姐姐饶命!”
话音刚落,姐姐阴冷而低沉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叫顾冬听来,就彷如地狱传来的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顾冬!想得美啊!害死了我,还叫我饶命?亏你想得出啊!你觉得我会饶了你吗?”
顾冬惊恐万状语无伦次,“姐……姐,我,我是一时糊涂啊!我错了,我罪该万死!”
“那好!那我就送你上西天!”
话音刚落,顾冬的的咽喉便被一只冰凉的手扼住。
为了逼真,顾一宁的手一直握着那个装满冷水的矿泉水瓶子。
她还把窗帘拉开了,因为只有月光射进来才能叫顾冬朦朦胧胧看见穿风衣的她。
窗户她也轻轻打开一个缝隙,那缝隙正对着顾冬的床。
室外的寒风直接吹在了顾冬身上,这就是顾冬感觉到有风,感觉到冷的原因。
原主是乡下人,一直干着体力活,别看她瘦,可体能还是比城里人强得多。
故而,顾一宁对付顾冬,两个顾冬也不是对手。
顾冬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现在她觉得已经上不来气了,觉得她就要死了。
咽喉被扼住,她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