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小偷”
铭新从马家宅子里出来,正往城南去呢,却听到后面有女子传来一声抓小偷的声音,还不等铭新反应,那疑似小偷的人已从铭新右边擦肩而过,将铭新撞了个踉跄,紧接着又有几个人跟着追了上去。
最前面的小偷跑得并不算快,没出百米便被后面的人抓住,摔倒在地上,疼的咿咿呀呀的叫,紧接着跟上去的是那个喊抓小偷的女子。铭新站在女子的侧面,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嘴角勾起的幅度却十分熟悉,又是那个人
“敢偷本姑娘的银子,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追上去的女子跋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训斥那小偷。
铭新向来不喜惹事生非,赶紧离她远点,不由得走得快了些。还没走出几步,又被追上来得女子当街拦了,想躲也躲不了。
“马铭新,你跑什么跑呢,我又不会吃了你。”那女子是个不识趣的,见人躲她,偏偏要追上来,不仅要追上来气。
“我,我没有躲,有事正忙呢。”铭新更局促不安了,每次碰见她准没好事,从那幅字以后,就是没完没了的灾难。
“忙啥呢,又给你大伯跑腿,还不如去逛逛字画来的有意思。放着那么多的伙计不用,让你去跑腿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当真是无忧无虑的琴姑娘,没事儿就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儿。
话不投机半句多,铭新绕过女子,又赶路走了,不曾想,那女子又追了上来,铭新有些纳闷,若是往常,女子自会去找别的乐子了,今天这是不罢休了。
追上来的女子却扭捏了起来,拉着铭新一阵小跑,斜身进了一个巷子后,又停了下来。铭新向来习惯了她一惊一乍的样子,也没觉得什么,顺着女子的视角,往外看去,却是一个手持折扇的翩翩公子。
这是又花痴了,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倒真是个倒霉的。铭新更没有奉陪下去的必要,甩掉女子的手便要走开,又被拉了回去。
“你干嘛我又不像你那么闲。”好脾气如铭新,也经不起女子一再的折腾。女子干脆将人拉到更里面去了,有些不开心的说道,“我爹不同意,说他靠不住。”
铭新将袖子抽了回来,理了理,方才说道,“我看他也不适合你,别折腾了,张伯伯会替你考虑的。”
“你懂什么小屁孩一个。”女子生气了,转身走了。铭新见人走了,也出了巷子,直往城南去了。
马家从城北起家,兄弟几人大多在城北安家,只有马家老四是个例外,住的远远的,竟住到城南去了,为此也没少挨老七的说。
铭新一路穿街过巷,正是为了去四伯家里,送去今年分成帖子。开门的四婶,是个侍佛的妇人,常年佛珠不离手,见是铭新来了,也只是微微点头,便又回屋里去了。
四叔是三爷爷家的独子,与大爷爷下面的大伯和铭新家都算不得很亲,同是一个宗室,却总有边缘的意味,只因是独子,有山上的一份,又有许多铺子,比别家到过得阔气许多。说起家产来,铭新家父母还在时,到与四叔家差不多,甚至还会多些,父母双双去了以后,分了一些给六姑、七叔家,其他都寄在大伯那里,才弱势成现在这样。
铭新在堂屋里坐了一会儿,四叔才姗姗来迟,手里的茶壶倒是没有离过,见铭新等着也仅仅点了个头,又回了屋。
过了一会儿,换了身家常的衣服,四叔才到堂屋里来,踱步到首位上,坐了下来,拿了一旁的旱烟,扒拉了一口,才说道,“今年派你来送了。”
铭新起身叫了声四叔,便过去把分成的帖子递了上去。四叔看也未看,放在一旁,对铭新说道,“去过你七叔家了吗”
“大伯让别人去了。”实际是姐姐不让去,铭新便顺从的推了,但又觉得这些话跟四叔说了,会不太得体,便换了个说法。
四叔也没再说些什么,旱烟熏了许久,才起身去拿了痰盂,将灰烬倒在里面。正当铭新无所适从,要起身告辞时,表姐马锦善过来看了一眼,瞧见铭新在一旁,便叫铭新去她屋里一下。
铭新早呆的腻味,也就跟了去,谁知屋里堆了一众的姐姐妹妹,认识的不认识都有,羞得铭新赶紧要逃。
自古冤家路窄,铭新要逃,偏有人正进来,刚好撞了个正着。
那女子被人撞了,又是额头,赶忙捂着,只看得下面的那双靴子,以为是个伙计,便张口要骂,“天杀的,哪个不开眼的伙计撞了本姑。”话还没说完,后面的姐妹已笑作一团。
女子见架势不对,才松开手,睁眼来瞧,原来是刚才碰见的马公子,也并没有多少好脸色,说道,“你说的要忙,就是来这儿吗”
铭新本来就觉得羞极了,又见到这人,更觉得今天倒霉,捂着额头便要往外走。后面的堂姐拿着一匹花样的布,跟了出来,与铭新说道,“你怎么就走了,这儿托你带个东西给你姐呢。”
不等铭新回答,有姑娘自先说了,“羞了呗,还撞了琴姑娘,这可得回去烧烧香,求菩萨保佑了。”
那女子听了可不得了,进屋就和多事的女子讲理,“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又不是什么妖魔,怎么就要求菩萨保佑了。”
聚在一起的姐妹,向来没遮拦惯了,各自没放心上,又在屋里扭成一团,互相打闹了。
铭新不敢拿眼去看,在屋外接了布,便飞也似的逃了。
这让屋里的姐妹们更加开心了。
铭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