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着,邪仁伸手抓住了王琪的手腕,并眼神示意他照看好上官静,与李银。
王琪心领神会。
他紧紧抱住了上官静的细腰,同时在她面前瞟了瞟李银。
“墨鬓姝,我们准备出发啦~”上官静对李银拈花一笑,伸出了自己的玉手。
李银面色冰冷地把手放在了她的手上。而李珩茜只需一观就看出了其中的用意,自觉地攥紧了齐晓月的手。
一记燚神过后。
六人消失在了空旷的套房内。
【现世界·阳县】
天空挂着一轮苍白的圆月,树叶在微风的轻抚下沙沙作响。
夜光下。
鹿头山内百虫鸣啼,黑白相间的百足虫在落叶之中蠕动,一条绵延不绝的石梯像银环蛇一般,盘绕在整个山头。
不少青蛙与毛毛虫停滞在石梯边角中,被两男四女惊地纷纷往四处逃窜起来,慌不择路地钻进了两边的陡峭山体里。
邪仁与王琪并肩而行,百无聊赖地谈着阳县的文化。
“阿仁,听说阳县以前好像不是县治吧?”王琪摆着张苦瓜脸,踢了踢楼梯。
邪仁背手仰望星空,目光注视在了一座黄光照耀的高塔上,侃侃而谈道:
“郡县之制,垂二千年二弗能改矣,合古今上下皆安之,势之所趋,岂非理而能然哉?此话出自王夫之的《通读鉴论》中。”
“故而,郡县制,天下安已成定局。”
“再者,阳县乃华夏一隅,有着“千年古郡”、“千年矿都”、“千年戏曲”之美誉,与两千二百多年的厚重历史。”
“自汉设阳郡以来,阳县从郡、国、监、军、路、府、州、直隶州,到现如今的县等九种建置一路走来,未曾中断。有着官家史书,地方志书上千次记载。二十四史中,“阳县”二字的记载也有三百余次不等。”
“哇~!”齐晓月从后面跑上来挽住了邪仁的胳膊,眼里满是憧憬。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那这座山是什么来头?”
“去去去!马屁精!我和阿仁说话,你来瞎掺和什么?”王琪嫌弃地斜视了她一眼。
“狗拿耗子,关你屁事!陪你的静静去!”齐晓月对王琪做了个鬼脸,没好气地训斥了他一句。
“切!真是臭不要脸,分明就已经被贴上了标签,还要去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你再说一遍试试!信不信本小姐让禅武卿削死你!?”
“我擦!来呀!小爷我今天还怕了你不成?静静!和我一起上!”
面对他俩的争执,邪仁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他忽略耳畔的喧哗,继续徐徐道:
“鹿头山,东门有石如鹿,上有浮屠七级和御书黄庭经。(来自《舆地记胜》中记载)同时,阳县之人一般都唤鹿头山为东塔岭。”
“俗言又曰,文章是大地的山水,山水是大地的文章。而鹿峰,亦是如此。”
说到这里,李银冷冷地开口打断了他。
“我们这是要去哪?总不可能去鹿头寺借宿吧?”
“不急,先散步至半山腰再说。”邪仁用灵识扫视一下阳县,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阳监,汉阳郡,在阳峒之南,唐亦曰阳监,地与峒相接。东至郴市六十五里,南至连市二百三十里,西至道市一百七十里,北至衡市二百里。(来自《武经总要》记载)”
“方才我探知到一股邪怨之灵盘踞在鹿峰山间,在这户二万八千一百一十九,口十五万六千四百八十八的阳气滋养下,这邪祟早已日益壮大,相信不出几日,就会打碎封印,破土而出了。”
“邪祟?”
听到这里,李珩茜机警地放开了灵识。
她也感受到了来自半山腰中一股若隐若现的怨气,虽然很微弱,但是确实存在。
“这浓重的怨念,貌似只有僵尸才能散发出来。”
见他们提到僵尸,齐晓月满不在乎地“切!”了一声,“僵尸这种渣滓,只要禅武卿稍微动动手指,就解决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李珩茜娥眉微蹙,摇了摇头道:“此僵非彼僵,从它散发出来的怨念中不难看出,它早已超脱了不化骨级别,晋升到了另一个位面。”
“啊?”
王琪被吓得后背一阵发凉,急忙追问她。
“超出了不化骨级别?!那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不化骨就已经够可怕的啦,不死不灭只能封印。超出不化骨是个什么概念啊?那不是连封印都做不到了吗!”
“王兄弟莫要惊慌,等到迫不得已之时,邪某会出手了结它的万年不灭体质。”这样说着,邪仁慢慢朝右边森林走了去。
王琪和李银她们默默地跟在了邪仁身后。
王琪拉着上官静的玉手,悄悄嘀咕了一句,“说的和真的一样,小爷我差点就信了。”
一行人穿过荒无人烟的森林,来到了一处山壁前。
这山壁岩容陡峭,四周连一颗树木都没有,高约二十几丈,宽约十几丈,一尊佛头栩栩如生地雕刻在山壁左上角。
“来这里干嘛啊阿仁?”王琪粗略打量了一下棱角斑斓的石岩,不解地望向了邪仁。
“听说过‘现世宝都’吗?”
邪仁走到石壁面前,轻轻敲了岩面四下。
王琪懵逼呵呵地点了点头。
“听静静说过,好像是一个开在现世,供驭灵使挑选灵物的集市,与拍卖场。”
“你问这个干嘛?”
正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