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殿前,俨然已经成了后世的“手术室”门外的景象。
一个个文武官员就像等待手术结果的家属,满心焦虑,却又要故作镇定的假装平静。
张世杰、苏刘义眼见文天祥他们像搬家一样,官家更是连床都抬过来了,心里没底,赶紧叫人回去给他们也备一副铺盖送过来,不然都不好意思站着了。
陆秀夫、陈宜中,就像自己的老伴儿就在大庆殿里生孩子一样,时不时往里瞅一眼。更是没事儿就往文天祥、张世杰这几个“小护士”身边转一转。
“生了没?”
呸!
“什么事儿啊?这么大阵仗?”
张世杰等人一翻白眼,他们还想问生了没...啊呸!什么事呢!
......
赵维与赵与珞于皇宫之前翻身下马,随手将马缰甩给宫门侍卫,父子二人大步而入。
来到大庆殿前,只见文武百官铺陈门前,每个人都是面色茫然。
见宁王与成王驾到,自觉的闪开一条通路,直抵殿门。
赵与珞依旧是路上那般飒然冷俊,也不知是和儿子聊美了还是怎地,反心态都与以往不同。
脚下生风,下巴朝天,一副天老大,我是老大他爹的威风做派。
赵维也早就收拾好心情,一如常态。
眼见陆相公、陈相公,还有江帅茫然望过来,登时换上一副笑颜,“几位相公,闲着呢?”
陆、陈等人一窘,“活,活动活动筋骨......”
心里却骂:你就是明知顾问,大庆殿都快变大车店了,还不行我们看看了?
赵维则是视而见,只当没看见三人的异样,扫视百官,“你们...也闲着呢?”
百官一窘,“溜达,溜达溜达!”
赵维一乐,“溜达?那正好啊!”
几步跃上台阶,立于殿前,面向百官道:“东西二府,三司、六部,还有殿前司、左右戍卫军、大理寺、宗正寺、台柬诸衙,、各馆阁学士。”
“所有衙门的主、副职官于殿前侯见!主臣列于入殿的,选两名副臣,以此类推。”
说完,赵维与赵与珞等接到旨意的朝臣,一齐入殿。
“来人,锁门!”
“锁门!?”
本来就是懵的陆、陈等人,一听锁门,更是急了。
“啥事儿啊?怎么还锁门了呢?”
陈宜中就不明白了,我们这刚定下来归宋,你们这就锁门,怎么有种被打入冷宫的感脚呢?
趁着殿前侍卫把刚卸下来的排门一扇一扇装上,再缓缓闭合的当口,陈宜中伸长了脖子使劲往里看。妄图看到点什么机密,可以启发他已经麻木的脑壳。
结果,还真让他看见了。
只见宁王入殿之后,毫不拖拉,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之下,将一幅涵盖四海的山河图高挂于殿上。
然后,扫视众人,一指东瀛四岛所在,冷然发声。
“两年!”
“忽必烈于此陈兵60万!”
再一指大宋最北哨站西雅图以北处:“此处,有东瀛移民50万!”
又指西雅图,“而我们...只有20人。”
眼神犀利,掷地有声,“两年之后,这里将是大宋的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正面抗元的第一战场!”
“现在,请诸位动用一切才智和能力,制定一个两年之期的大方略。两年之后,我要西雅图的20战卒...变成50万铁军!”
哐当,大庆殿最后一扇排门随之闭合。
陆秀夫、陈宜中,还有江钲皆是呆若木鸡。
两年之期的大方略...第一道防线...第一战场!?
第一战场不是在四川吗?怎么又成西雅图了?
三人有种儿子不像自己,却像隔壁老王的不安与失落。
......
殿门合上,大庆殿中。
赵维看着尚在茫然的张世杰、苏刘义等人,咧嘴一笑,“大伙儿不要慌乱,没什么的。”
“锁门是给外面的人压力,待会,我们要随时传召门外的各部职臣。不给点压力,他们不会当回事儿。”
“再说,锁门更不是为断了与外面的联系。诸公要是东西没带全,还可以让人送过来,也是递得进来的。”
“当然。”赵维看了一眼山河图,“时间确实紧迫,但办法不是憋出来的,是商量出来的。”
“最后得出来的,不是某个人的灵光闪现,而是一个系统的,贴合当下实际的,甚至可以说是从零开始,一直到达成目标的详细计划。”
“呆会儿,成王殿下和谢先生会把扶桑,还有东瀛元军、北边倭人的详细情况,和大家做一个陈述,让大家做到心中有数。”
“之后,大伙儿随意!第一天不谈正事,吃吃喝喝,睡睡觉。”
赵维嘻嘻哈哈,尽量让张世杰这些没参与过这种议事形式的人放松。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大庆殿开门,这里没有君臣,也没有尊卑父子,更没有规则!”
张世杰、苏刘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说,真是新鲜,没有君臣父子?把一帮人往殿里一锁,就能拿出主意了?
倒是文天祥、赵与芮、谢叠山,早就习惯了这种别开生面的方式。
在这个屋子里,用的是脑子,是这些人的脑子,其它都可以放下。
文天祥已经把铺盖卷铺好,整个人往上一躺,准备躺着听赵与珞和谢叠山的详报了。
赵与芮更是把朝服一脱,只穿中衣,盘腿坐在众人之中。
“谁要点茶?武夷小团,从大宋带过来的哟!”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