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太阳都升起来了,献贼没有出兵啊,献贼怕了!”
耳边士兵沙哑而兴奋的声音,让陆顺来了一点精神,他勉强爬了起来,从垛口向外面看去。
“差不多是六天了吧,我还当献贼是铁打的呢,没想到也就是程咬金的斧子头三下!”
陆顺说着,竟然靠在了城头,不一会儿呼噜声就传了出去。不只是他,城头上不少安国军都疲惫到了极点,终于迎来了喘息的时候。
而城外的军营之中,也弥漫着一股躁动的气氛,就在昨天晚上,有三千多士兵民夫趁着夜色逃走了。
他们对于张献忠已经失去了信心,流寇就是如此,沙滩上的城堡,一旦军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就在李定国的帐篷之中,有一个小老头正在他的对面坐着,这个人身材奇矮,恐怕只有一米三四的样子,留着山羊胡,一身的书卷气。
“二殿下,你找老夫来不知有何赐教啊?”
李定国慌忙拱手,十分客气的说道:“宋先生,久闻您卜卦精准,我斗胆请您给卜一卦。”
宋献策一听,顿时哈哈大笑:“二殿下,你是何等英明的人物,眼前的事情用得着卜卦吗?”
李定国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低头不语。
“二殿下,别看大西军有数十万之众,可是想赢对面的安国军,却是难上加难。而且这么相持下去,只怕四川还要内乱,到时候,只怕你们连栖身之地都没有了!”
“先生所言极是,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宋献策道:“老夫果真有神鬼之机,闯王也不至于兵败身死。世事如棋,还是要看大势。老夫斗胆问一句,就算打下了重庆,你们可能动摇安国军的根基?”
“这!”李定国一下子被问住了,英俊的脸上格外的愁苦,半晌才痛苦的摇摇头:“安国军据有湖广,河南,南直隶,陕西,山西诸省,大西军以一隅敌一国,难啊!”
正在说话之间,突然艾能奇急匆匆的跑来,满脑门都是汗珠,见他进来,宋献策识趣的离开。
艾能奇惊慌失措的说道:“二哥,大事不好了,松潘卫,黎州还有天全六番招讨司全都反叛了,成都危在旦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