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臣不知道纪家的事情。”
苏全河一说不知道,在场的人全都眼前一亮,难道是这个老狐狸知道理亏。不敢替顾振华说话了吗?
想到了这里,顿时不少人就心里头痒痒的,说话越发的没有顾忌了。
范克勤更是咬咬牙说道:“陛下,中山王虽然功勋卓著,但是一直以来,毁誉参半,他为人跋扈嚣张。擅改祖宗成法,所作所为,已然超出了人臣的本份。臣以为应当彻查顾振华。方能安抚民心!”
朱慈烺又看了看苏全河,哪知道此老竟然眼皮低垂,在那里打盹儿了!
“中山王肩负着抗清重任,无人可以取代。你们要把大明江山放在心里头!”
小皇帝的话说的很有水平。当务之急还是抗清,凭着你们这些烂蒜,根本没法取代顾振华,一个个还是老老实实,别胡乱攻击。
小皇帝虽然这么说,但是有些人就是不知趣。户部右侍郎胡德柱站了出来。
“陛下,良将犹如千里马,世上常有。圣君才是伯乐。中山王虽然履历功勋,但是飞扬跋扈。罪责难逃,长此以往,主弱臣强,怕会酿成塌天之祸。臣斗胆建议,中山王已然身为王爵,不妨就回京静养,将前线的事情交给黄得功就是了!”
“臣等附议!”丁慧贞趁机站了出来,领着一帮大臣,共同说道,十足的一副逼宫架势。
苏全河不吱声,裴恒和郭伟强两个家伙是顾振华的哼哈二将,却也不出声了,一时间朝堂上全都是喊打喊杀的声音,顾振华的处境似乎更加不利了。
“去把纪学儒带进来吧,朕要当面问话!”
不多时纪学儒被带进来,到了奉天殿上,他是痛哭流涕。
“陛下,小臣自思,从来没有没干过违法的事情,没想到中山王竟然对我家痛下杀手,实在是千古奇冤,还请陛下做主啊!”
朱慈烺实在是忍不住了,咳嗽一声。
“苏老大人,你乃是元辅,难道对此事没什么看法吗?”
“回皇上,老臣以为凡事要仔细调查,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才好做出裁决。这位纪先生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满朝的大臣也都说他冤枉,他究竟冤不冤呢?老臣以为还是该问问中山王才是,他有没有奏折送来,到底纪家犯了什么罪,如此才好评断。”
朱慈烺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戴莹身上,笑道:“大伴,你有什么消息吗?”
“启禀陛下,中山王刚刚送过了一些清单。据说更多的账目还在彻查,不过根据眼下的账目,发现一个问题,纪家的私账上记载着一年从灶户手里收购一亿斤食盐,可是他们的家的窝本只有十五万引,换算下来,只有六千万斤,这中间差了一半。”
“一半,怎么会这么多?”
“陛下,这还是没有查完的,一点都找出来,该多了多少,恐怕只有纪家自己清楚。”
“没有,断断没有啊!”纪学儒慌忙摆手,头用力的磕在了砖地上面。
“齐奏陛下,盐不同别的东西,小臣要这么多盐,也没出销售,总不能留给自己吃吧!”
丁慧贞也笑着帮腔,说道:“陛下,的确如此,这盐是好东西,可不能多吃啊,中山王的账目怕是没算明白啊。”
苏全河突然挑了挑眼皮,一双老眼之中,露出了寒光。
“哈哈哈,丁大人,盐怎么多出一半,自然不是有人多吃了,而是这天下百姓多了!”苏全河笑道:“陛下,中山王曾经和老臣说过,朝廷的户口做不得数,唯有这食盐,每年一个人上差下差,十斤左右,弄清楚了盐,就知道大明有多少人。由此可见,我大明隐匿了多少人口,地方有多少弊政。”
听着苏全河的话,在场不少人的脸都绿了,这事情他们不是不知道,但是却没有人敢这么讲出来,被苏老头戳破之后,他们脸上全都很不好看。
小皇帝朱慈烺倒是忍不住点点头:“原来如此,陈潜夫他们奏折说要改制,现在一看,果然如此啊!大伴,纪家光是私盐的罪过,就该杀了吧?”
一句话,金口玉言,吓得纪学儒一屁股瘫在了殿上。
戴莹阴森森的一笑:“陛下,纪家还不只私盐这么简单。据中山王查证,在他们家中一共搜出白银八百三十七万余两!另外有田产,珠宝,古玩无数。光是江南的年轻使女,就有一千多人,估计他们全家的家产,只怕在三千万两以上!”
“啊?”
朱慈烺也吓了一大跳,“这,朕还比不过他们家啊!”
“陛下,不只如此,纪家享受更是超乎想象,不说别的,光是乳娘就有三十人之多。”
“三十个?他们家有多少孩子啊?”
“哈哈哈,不是给孩子喝的,而是给纪家的老爷少爷喝的!”
朝堂之上,这帮大臣一听,全都用十分怪异的目光看着纪学儒,难怪这位五十出头了,还神采奕奕,满头黑发,脸蛋光嫩的像是孩童。有那么多的乳娘滋润,也不怕不好了!
一想到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趴在妇人的面前,一股恶心腻歪的劲头就涌了上来。
朱慈烺更是冷笑道:“富可敌国,穷奢极欲,这就是你们这些盐商,竟然还敢诬告中山王。来人,把他带下去,给中山王去旨意,让他好好查查盐商。”
顿了顿,朱慈烺又说道:“还要查查,这些盐商怎么这么大的本事,让满朝文武都替他们说话,难不成他们都是靠着一个**,是一奶同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