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派头想什么呢?大家伙搜刮肚肠,或许只有想象中的皇帝才有这份威仪吧。一想到这里,他们也吓了一跳。
“国公爷胸怀大志。正是天下的表率!”
“哈哈哈,汪大人,你太客气了!本爵也不和大家客气了,打开天窗说亮话。现在安国军就两个字。缺钱!刚刚打了胜仗,奖励有功将士要钱。安抚受水灾的百姓要钱,恢复鞑子的创伤要钱,精炼人马,防备鞑子再度南下。还是要钱!千头万绪,都压在了本爵的肩头,诸位都是商人贤达,绅商巨贾,想必不会看着本爵这么为难吧!”
汪守中和费洪林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大家伙心里都有数,知道这一刀跑不了。费胖子先站了出来。
“国公爷,您老保着东南的安全,小人们都承您的恩惠,自然是感激不尽。小人愿意拿出五万两。资助军需!”
他一开口,其他人纷纷跟进,有的拿三万两,有的拿两万两,还有出八千两的,汪守中咬咬牙,拿出了十万两。
他们出的钱草草的算起来,一共将近一百万两,加上刚刚的礼单,上面还要五十万两,一共就是一百五十万两!
这要是放在别的人眼里,绝对不少了,大明朝一年税收才多少钱!他们能拿出这么多,足见孝心了!
不过谁让他们遇上了顾振华这么一个黑心的,对这点钱根本不动于衷,事实上顾振华要做的事情太多,这点钱也的确是杯水车薪,不够看的!
顾振华等着他们说完之后,微微一笑:“诸位,昨天本爵写了一份折子,想要送给皇上,内容很简单,就是要恢复开中法。不过由于北地沦陷,这盐商要重新招标,再划分区域!”
这些商人一听,全都吓了一跳,所谓开中法,其实是明朝早期的盐法:由户部出榜召商,令其输粮于边塞或其它缺粮地方,政府收粮机关登记所纳粮数及应支盐数,填给仓钞;商人持钞投产盐地运盐使司换取盐引,持引赴盐场支盐,运赴指定地区销售。
这个开中法如果能够一直维持,未尝不是一个妥善的办法,只是到了明朝中后期,各种黑手插进来,甚至就连皇帝都私相授受盐引,边镇将领更是虚开盐引,造成了边疆粮仓空虚,而真正运粮的商人,却提不到盐引。
到了万历年间,改行纲法,从此官不收盐,由商人与煎户直接交易,收买、运销之权悉归于商人,并得世袭。纲法的纲领为民制、商收、商运、商销,简单的说就是商人专卖。
毫无疑问,明朝盐法的变革,就是民进国退的典型,从此盐商牢牢把持食盐这块肥肉,朝廷的税收却越发的枯竭。
汪守中等人一听要改盐法,重新拍卖,毫无疑问这是再断他们的命根子,这帮人哪里能受得了啊!
“国公爷,这盐法万万不能动啊!”
“是啊!”费洪林也躬身说道:“盐乃是百姓不可或缺之物,少一点都不成,我等也不过是挣一个辛苦钱,还请国公爷千万体恤。”
又有一位姓纪的商人站了起来,他年纪不大,但是却是扬州最大的盐商,他的妻子也是盐商世家,实力雄厚。
他恭恭敬敬的说道:“蓟国公,盐法关系重大,改起来的确不易。小人斗胆揣测,国公爷要改盐法,也是为了能满足军需。我等身为大明百姓,理当为朝廷分忧。这样,从今后,每年我们再献上白银一百万两,还请国公爷高抬贵手!”
其他商人还有些不服不忿,可是他们也不敢反驳,一个个在心里暗暗思量,以后还要涨价,好弥补损失!
一百五十万两,变成了二百五十万两,看起来涨了一大块,但是距离顾振华的标准,还差的太多!
“诸位,本爵和大家实说了吧,五百万两,一个子都不能少!”
五百!万!
这下子所有人都炸锅了,开玩笑,大明朝一年所有盐税加起来,实际入库的,也就一百多万,他们一下子给了顾振华两百多万。
一张纸画个鼻子,好大的脸了!五百万,这位想钱想疯了不成?
汪守中把脑袋摇晃的如同拨浪鼓。
“国公爷,小人们就算砸了骨头,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费胖子干脆都哭了起来:“国公爷,别听他们说盐商多富,好像我们个个肥的流油,实际上个人辛苦个人知,我们也不容易啊!”
“是啊,国公爷,您不能不给我们活路啊!”
顾振华一言不发,吴凯杰把眼睛瞪圆了,跳到了这帮家伙的中间,大声的说道:“你们都给我听着,别一个个的在这哭穷,五百万不愿意吗,大不了拍卖两淮的盐场。从今往后,什么法都废除了。只要每年交五十万两银子,就分他十分之一的盐场,随便煮盐,随便出售。不用多,有十份就够了,各位觉得如何啊?”
不如何!
这些盐商是彻底被吓住了,要真是这么干,别说五百万,搞不好能卖到一千万!
汪守中,费洪林等人看了看,全都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国公爷,盐法自古以来,就有规矩,万万不能擅改啊!我等愿意竭心尽力,孝敬国公,还请国公爷体谅我们的难处!”
顾振华看着他们,跪在眼前的这帮人,绝对是大明朝最肥的一群肥猫,结果他们还在自己的面前哭穷,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过顾振华早就学会了控制情绪,他才不会轻易发怒呢。
“诸位,这盐法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