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眨巴着眼,看着沈娴道:“堂嫂,你说这事儿是我错还是他错?”
沈娴道:“这还用说么,当然是他做得很不妥。”
昭阳合掌道:“那我就问心无愧了。”
她甩甩头,又道:“唉,管他呢,到现在还纠结个对错也没意义了。
反正我跟堂嫂说了这么多以后,心里痛快多了。”
她凑到沈娴耳边,“偷偷告诉你,我娘肯定想找个机会跟堂嫂你谈谈,看看能不能解除我跟他的婚姻。”
沈娴动了动眉,道:“你怎么想的?”
昭阳不大意道:“呔,还能怎么想,我又看不见他的努力,感受不到他的心意,我一个人坚持有什么劲,这不是自己不放过自己么。
那样太累了。
所以要是能解除的话就解除了呗。”
沈娴愣了愣。
昭阳自嫁给秦如凉以来,对于她一个小姑娘来说,真真是勇气可嘉,可也受了太多的委屈。
想当初两年她和秦如凉只有一个夫妻之名时,那么艰难都没想过要解除婚姻关系。
大概是那时候无所期待。
而今,到底是得有多失望,才会有这样颓废的想法。
或许真的是太累了。
昭阳眼睛有点酸,长出一口气,忽而脸上换上灿烂的笑容,笑嘻嘻道:“这段婚姻说来我也不亏。
毕竟是我先看上他那张脸的嘛。
最后我也得到了他那个人。”
她紧挨着沈娴,小声垂涎地说:“我成功地把他睡了。
而且体验感还不错。”
沈娴:“……”昭阳又道:“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长得好看,这世上长得好看、身材有料、睡起来又舒服的男人,肯定不止他一个。”
她便开始畅想:“等以后我一个人了,再也不想着跟人结婚了,我当我的潇洒郡主多好,遇到合我口味的男人,我就跟他玩。
等玩烦了我们就各回各家。”
昭阳脸颊红红的,眼神又亮晶晶的,神情还真有两分向往的样子。
沈娴端起杯盏抿了一口水,挑眉道:“你倒是敢说。”
她余光瞥见身后的一随行侍卫悄然握紧了拳。
沈娴便顺着她的话头道:“如果你真这样想的,这样似乎也不错,要是北夏没有符合你要求的,我给你在大楚找,照你的标准,包你满意。”
昭阳嘿嘿嘿地笑起来,搓搓小手道:“那我还真的有点期待了。
堂嫂,要不明天睡醒了,我就请你去我家跟我母亲谈谈吧。”
沈娴勾唇道:“不着急,反正我又不是明后天就要走了。”
昭阳开怀,要跟沈娴举杯畅饮,沈娴见她兴致高昂,也就陪她饮了两杯水。
可事实证明,昭阳心思重,万般疏狂图一醉,光是清水一盏盏,就能将她喝醉。
醉后,她是跟脱缰的马儿一样豪情万千。
那厢北夏朝臣把楚臣灌了不少,还试图要来敬沈娴酒,结果都用不着苏折替她半路拦下,就见昭阳拍着桌,大声嚷道:“谁!谁要灌我堂嫂?
放马过来!我要是怕你我就叫你爷爷!”
沈娴赶紧堵住昭阳的嘴。
然后殿上就安静了下来。
谁特么敢让她叫爷爷啊,她的爷爷不就是太上皇么……穆王打圆场,尴尬地笑笑道:“小女喝多了撒酒疯呢,诸位不必理她,哈,哈哈。”
昭阳扭着身子,好不容易扒开沈娴的嘴喘口气,又狂笑道:“哈哈哈孙子们!怕了吧!唔!”
沈娴眉头狂跳,当即塞了个鸡腿进她嘴里,免得她再说出些惊世骇俗的话来,北夏皇还在殿上呢,要是治她的罪绰绰有余。
穆王连忙转头向北夏皇请罪。
北夏皇也不恼,看了看昭阳道:“这丫头受什么刺激了?”
不等穆王回答,北夏皇眼神一移,就看向沈娴,又道:“楚君竟放任她喝这么多酒,还让她学坏了?”
沈娴:“……”穆王汗涔涔道:“不关楚君的事,这确实是小女的错。”
后来北夏皇也没治谁的罪,只让宫人搀扶她去偏殿休息。
昭阳起初不肯,苏折冷不防道了一句:“让阿羡陪你一起?”
昭阳一听,满心欢喜地答应下来。
她起身离席的时候,还不忘对沈娴道:“堂嫂,记得改天跟我娘聊聊啊。”
沈娴道:“一定一定。”
反正苏羡也吃饱了,坐在这里也无事,见他堂姑醉成这样,便跟着起身离席。
北夏皇见着他走了,很有点郁闷。
他要是不走,就坐在那里,北夏皇也可以多看两眼啊。
北夏皇不由瞪了沈娴一眼。
这个女人,真是睚眦必报,他不过才说了她一句,她就把他孙子给遣走了。
当然,殿上闹哄哄的,北夏皇也没听清是苏折遣苏羡去的。
沈娴表示很无辜地对北夏皇摊了摊手。
她指了指苏折,意思是不关她事啊,是孩子他爹要求的,这锅她可不背。
苏折微微抬头看了北夏皇一眼,便又低头靠近沈娴一些,眼下昭阳一走,他总算可以与沈娴说说话了,温声细语地问:“吃饱了么,可还要吃些什么?”
沈娴感觉他靠近得她一侧头就能亲在他的侧脸上。
他身上的气息总是若有若无萦绕在鼻端,让她莫名的心热。
她抽了抽嘴角,道:“你再这样,你爹不得恨死我啊。”
苏折给她布菜,道:“你管他做什么。”
昭阳去偏殿以后,一躺下就开始迷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