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惊世骇俗的一击。
仿佛终于将这漫长的一战给拉下帷幕了。
仅剩下一半身体的方人王正在苟延残喘。
大致是因为自身尊严的缘故，即使成为了这幅惨状，却依旧保持着屹立不倒。
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在楚歌身上感觉不到气压的原因。
因为双方处于不同的次元。
就好像二次元无法影响到三次元一样。
除却更高等级的次元，主动降级，才会让低一级的次元感觉到它的存在。
刚才那一击，楚歌不仅仅一招分胜负，更是告诉方人王这个真理。
此时此刻，无论方人王多不相信，都不得不承认楚歌是一名真正的武圣。
而且完全凌驾于自己之上！“为什么……”方人王凄然惨笑，神情悲凉：“为什么即使老夫成为了武圣，还是被你轻而易举的超越了？”
“老夫不明白！”
方人王的语气，除了伤悲之外，更多的是不甘心。
想他方人王，从一出世就一骑绝尘，这些年来一直屹立在武道之巅。
可是如今，一而来再而三的被一名后辈轻松超越。
现在更是落得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悲凉下场。
他如何能够甘心？
“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一道声音在方人王身后响起，意味着回答方人王的人不是楚歌，而是另有他人。
方人王艰难的回过头。
只见宁无缺出现在他的身后，对着他淡淡道：“我们在场所有人都没有见过武圣，包括你自己。”
“所以你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已经踏入了武圣的境界？”
“你有什么依据确认你成为武圣吗？”
宁无缺的话让方人王茅塞顿开。
或许在楚歌死而复生之前。
方人王会确认无疑自己已经踏入武圣的境界。
可是现在，见识过真正成为武圣的楚歌力量后。
方人王才深刻了解到实力的差距。
如果他真的成为武圣的话，那么他与现场所有人都应该处于不同的次元。
也就是说，在场所有人，都会像感觉不到楚歌的气压一样，也感觉不到自己的气压才对。
可是事实上却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的气压有多压迫和恐怖。
这等同于变相证明了，他并没有真正的飞天入圣。
“原来如此……”方人王颓废道：“原来一直都是老夫一厢情愿，自以为是啊！”
如同宁无缺所说的一样。
因为武圣没有一个标准在，所以方人王先入为主，以为突破了自己本身的瓶颈，便迈入了武圣的行列。
实则上，他不过是摸到了武圣的尾巴而已。
当然，他那样的实力，也足以秒杀武神境强者的楚歌了。
宁无缺先前提出了结论，在这一刻得到验证。
只不过为何在场那么多位强者，没有人想到这一点，只有一个宁无缺想到。
难不成……他比楚歌更早接触到武圣的境界，才会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状态？
然而，对于现在的方人王来说，他已经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个问题了。
他该考虑的是，战败的他，接下来该如何自处。
这一战，是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输给楚歌的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望向了楚歌，犹豫再三之后，不得不低下他高贵的脑袋：“楚歌，老夫输在你手上不冤，但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家人！”
“武盟的其他人是无辜的，还请你大发慈悲饶他们一命！”
“老夫就算死，也会感激你的恩情的！”
武盟蒙骗贫寒百姓，给予希望，从不兑现，赚取百姓的血汗钱还要反过贬低他们是下等贱民。
除此之外，由于一直立于众生之上，武盟犯过了不知道多少违反律法的事情，却一直相安无事。
这其中，又有多少人，多少家庭。
因为得罪了武盟，而落得一个凄凉的下场？
保守估计，这些年死在武盟手上的冤魂没有五位数，也有四位数，这可都是一笔一划记录在楚天阁的笔记上。
可那些没有记录在案的又有多少？
又有多少人遭遇了武盟不公平的对待，最终只能含恨而终？
怕是数不胜数吧？
如今方人王低个头，说几句软话。
就试图抹消一切，未免也太过于可笑了吧！“楚某是为了那些被武盟压迫的百姓而来！”
楚歌肃然道：“你想要求楚某放武盟一条生路，那就要看天下百姓同不同意了！”
这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啊。
方人王见求饶不成，终于露出狰狞的真面目：“那些贱民有什么资格同意不同意，他们有什么资格决定是否放武盟一条生路？
！”
“为了天下百姓而来，说得那么好听，也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
“你做这一切，无非就是在彰显你的实力，告诉天下人，甚至是告诉皇族，敢跟你楚歌作对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此刻的方人王，如同一条失理智的疯狗，见谁咬谁，毫无半点武道之巅的模样。
实则上。
他方人王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
否则，也不会养出方天华那样视黎民百姓为草芥的人渣儿子。
只不过他一直带着虚假的面具而已。
一旦撕下来，自然露出了比谁都要丑陋的嘴脸！话不投机半句多。
楚歌懒得再跟方人王废话了，他跃向空中，并没有着急给予方人王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