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转眼的功夫。
现场存活下来的人,只剩下夏家父女了。
夏观天愣在场中,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满地狼藉的一幕。
武者协会成立二十多年,才累积了怎么多人才和高手。
这是他们武者协会的底蕴。
也会靠着他们,武者协会才能成为天下会和春风楼一样的庞然大物。
可顷刻之间,这些人全部都成为楚歌的手下亡魂了。
意味着,他这些年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了。
这让夏观天接受不了。
但,这就是对楚歌出手的代价。
对付敌人,楚歌从来不懂什么叫做心慈手软。
敌人的脑袋,就是用来砍的。
这也是为何当初那场圣马屠杀案,他可以全无心理负担的执行。
那是因为他很清楚。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唯有斩草除根,才可一劳永逸!“只剩下你了,可有什么遗言?”
楚歌转过身,这才终于正视了夏观天一眼。
先前的他,只顾着杀人,全然没有理会身后的夏观天。
他并不担心夏观天会偷袭他,因为他知道他没有这个胆子。
夏观天吞了吞口水,勉强保持镇定道:“你在我协会大开杀戒,难道还不够,非要赶狗入穷巷不成!”
事到如今,夏观天依旧打算用折中的办法。
这让楚歌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人果然是越活越回去。
若是再早几年,夏观天或许还有点血性。
然而,现在的他。
早已经江湖跑佬,胆子跑小了。
“有些事,楚某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
楚歌略微有些不耐烦道:“你若还算是个会长,就使用你毕生的绝学,来杀了楚某,为你的会员报仇。”
“若是不敢,那就自尽吧。”
“楚某不杀胆小如鼠之辈!”
这番话,嘲讽到了极点。
他夏观天,贵为武者协会的总会长,十八岁混迹江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眼前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居然让自己自尽。
当真是荒天下大谬!“你真以为,你踏入武神境,就无人能敌不成。”
夏观天威胁道:“我行走了江湖怎么多年,结下了不少善缘,其中并不缺乏武神境的大能者。”
“你若是真的杀了我,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楚歌被夏观天这番话给逗笑。
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如此天真。
“先不说,那些人敢不敢来触楚某的霉头。”
楚歌不以为意道:“就算真来的,也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罢了。”
夏观天怒斥一声道:“狂妄至极,龙夏之大,远超于你的想象,世间高手数不胜数,你这是坐井观天,眼光狭窄!”
好一番教育后辈的名言警句啊。
只可惜,用错了场合和用错了对象了。
楚歌看过星河之巅。
看过绵绵万里的锦绣河山。
也看过北境以北,那不曾有人踏足过的古武禁地。
从军六年,天下何处不曾被座下铁骑踏过?
这些波澜壮阔的景象,夏观天甚至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究竟谁才是井底之蛙呢?
只不过,追究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楚歌也懒得跟一个死人解释那么多。
“该上路了。”
楚歌一手伸出,放在了夏观天的肩膀之上。
庞大的气压,在这一瞬间的压在了夏观天身上。
轰隆作响。
他脚下的地板阵阵龟裂,蔓延而开!即使夏观天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气海攀升到了极点。
也无法抵抗这股可怕的气压。
一番抵抗之后,他终于跪下了。
双腿膝盖狠狠的砸在地面之上,整个人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这种压倒性的情况。
在他的人生之中,只有一次。
那就是面对龙虎山那位臭鼻子道士的时候。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有生之年,会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感觉到这种无力感。
而且这个人还如此年轻!“混账玩意,我乃武道协会的总会长,你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
夏观天破口大骂道:“像你这种毛头小鬼,只不过仗着自身的血脉之力罢了,凭什么比老夫更强!”
“老夫穷尽一生,都在寻找武道的巅峰,可你凭什么生下来就拥有这一切!”
“这不公平,这……”轰。
夏观天话还没说完。
楚歌手掌用力,将他整个人压在地面之上。
随后五指一握,便将这所谓的总会长,脑袋捏爆!紧接着面不改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燕青青连忙递上纸巾,贴心的让楚歌擦拭手上的血液。
至于刚才夏观天的话,燕青青只觉得好笑。
楚歌,生下来就拥有一切?
可真是燕青青听到最不好笑的笑话了。
她是最为很清楚,楚歌在北境这六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无数次的出生入死,所面对过的绝望数不胜数。
他统统都垮了过去,这才有如今的地位与实力。
他所拥有的一切。
从来都不是靠自身的血脉,而是一点一滴从战场上打拼出来的。
他面对死亡的次数,比夏观天吃得饭还要多。
土狗,有什么资格去评价雄狮?
“夏妍那家伙趁乱逃跑了,我去抓?”
燕青青朝着楚歌汇报一声。
楚歌点了点头,将纸巾揉成一团,丢到了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