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螺山在众多奇人异事古卷密传之中广为流传与水天洞府一样充满神秘色彩只是水天洞府不是在现实世界还需得有缘人才可一堵奇妙绝景而陀螺山则不一样它在人间是实实在在的它的神秘之处在于它是巫族龙氏一族的聚集地
相传在千年前陀螺山一带是鬼门入口当地的居民因为被阴气入侵恶鬼骚扰纷纷逃离有一对夫妻带着十几个孩子來此扎根之后此地的鬼气被镇住忽然有一天这对夫妇和他们的孩子都消失了这地方就一直无人居住此处连绵不绝的山峰上树木郁郁葱葱即便在冬季依旧树荫繁茂百花争妍
或许因为它与外界格格不入更显得诡异非常因而也沒有人敢进入就连鸟兽都不敢过多停留
陀螺山在孤寂中度过了几百年有一天一群衣着怪异操着一口奇怪方言的人來此地久而久之他们和后代便在这个地方生活此后便再也沒有离开
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何处迁來此地只听说他们的首领姓龙他们也自发地跟着首领改为龙姓而几百年前那对夫妻便是他们的祖先
正因为他们的巫术庇佑一方安宁救死扶伤大家都称呼他们为巫族龙氏一族只要有他们在必定年年风调雨顺陀螺山周边的百姓都感激龙氏一族所做的贡献主动将自己收割的粮食蔬果都赠送给这些法力高超且心地善良的巫族人
而宽容的龙氏一族也经常将山中采來的珍贵药材山珍野味都送给附近的百姓作为回报这是近十年來因为龙氏一族的圣姑离开人世之后他们便完全与外界脱离且不再允许外人上山附近的人都知道是什么原因圣姑已死沒有人能再祈福为四方带來福祉而且陀螺山的阴气已然开始沉渣泛起
初一仰面望着那隐入云雾之中的群山耳畔鱼巧奉的唠叨还在继续
“我曾经把师父蕴珍楼里的书都翻了个遍也大概只能了解这些信息我也很想知道龙氏一族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迁过來的你道他们会不会是天界的神人呢”他转向禇昭沅顺便扫了白咏心一眼
这小娃儿被禇昭沅牵着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一句话都不说就连他唯一的亲人初一他都沒有同她有过一次交流而初一亦是如此
禇昭沅低头望向白咏心轻声问他:“你累了吗若是走不动了就让巧儿叔叔背着你”
“不用我是男子汉不会累的姨……”他欲言又止仰起小脸瞅着背对着自己的初一初一似乎也发觉有人在盯着她转过脸时他很快垂下头
鱼巧奉见这两人之间僵持着不免有些担忧他走到初一身边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你们是彼此最亲的人这个世上你们应该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为何要闹成这般局面”
她不吭声大步朝前走去这地方离开已经有十年了她几乎忘记了通往寨子的路该从哪里走了
当日被赶出來时她只记得他们那一张张凶恶的脸丝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下山的那天雨好大和姐姐假死出殡那天一样整个陀螺山都被包在雨雾之中她跌跌撞撞连翻了好几个跟斗差点从崖边失足坠下
那是她十三年來第一次离开家第一次离开她出生长大的地方从那以后她是个沒有亲人沒有家的可怜虫到现在她仍然忘不了他们的嘲讽和指责
呵这些沒用心的恶人啊她倒是要回來看看他们到底过得有多好
“初一我虽然是个外人沒资格对你们的家务事指指点点但是咏心他是个孩子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姐姐的儿子你这么冷淡他……”
“你住口”她忽然停住一个劲埋头走路的白咏心突然撞到了她见她忽然转过脸來怒瞪着自己他立即退后几步眼眶里泛着星光
初一冷笑一声逼近鱼巧奉“你自己都说了你是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管我你是我的谁呢”
“我……”鱼巧奉被逼得哑口无言沒错她反击的很对他是她的谁呢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她的人生她的言行呢他不过是一个傻乎乎倾慕着她将自己全部的热情和爱意都给她不假思索义无反顾想要对她好的人她常常说自己总有一天会成为巫女让那些欺负她的人刮目相看他不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是暗暗想着做巫女有什么好自己活的快活不就行了为何要给别人看呢
“你这纨绔子弟花花公子见一个爱一个本性难移从你嘴里说出的话永远都带着一股油滑和脂粉气”初一挡开他正要拉住自己的手嘲讽道:“鱼公子不管我会不会成为巫女我和你之间都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心忽地刺痛一下她撇开脸不看他微红的眼睛咽了咽口水她径自在前面走着不顾后面三人停在原地
“巧儿”禇昭沅心疼地碰了碰鱼巧奉低垂的手臂“初一说的都是气话她只是还对你和晴央的事耿耿于怀罢了”
“是这样吗沅姐姐初一说她跟我不会有任何结果”他失神地望着她渐渐走远心底的酸涩泛起一层一层地翻涌出來
禇昭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瞟了他一眼便调开视线这黯然无望的神情她第一次瞧见空洞而茫然的眼神让人痛惜却无能为力
“她是个倔强的姑娘女孩儿家的心思你应该很懂的她心口不一嘴上这么说心里肯定不会这么想的”
鱼巧奉美目半垂苦涩一笑淡声道:“我能猜透所有姑娘的心思却惟独猜不透她的”
“我也猜不透”白咏心跟着长吁短叹惹得鱼巧奉哭笑不得两个人惺惺相惜地摇摇头垂头丧气地继续赶路
走到崖边时他们不得不停下來望着垂吊在对面悬崖上的吊桥四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初一有什么办